来了。
“你姓朱?”
朱高煦旁边的兵坐起来的时候瞥到朱高煦腰间挎着的一块腰牌,好奇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朱高煦。”
朱高煦低头一看,随后诧异道“你认识字?”
“嘿,瞧不起谁呢。”
这名士兵稚嫩的脸上浮起一抹自豪“前两年,俺也是读过两年乡学的。”
读过乡学,那就是家私殷厚,不然寻常百姓家哪里读的起书,更别提上乡学、县学了。
“那咋想起来当兵了?”
“今年年初不是看报呢吗?”
年轻的战士目露崇拜“我看了年初咱们皇帝陛下的那篇文章,所以就来当兵了,当兵好啊,开疆拓土、保家卫国,嘿,真棒!”
“不知道当兵是会有危险的?”
“嘁。”
不屑的一撇嘴,战士昂着头“左右不就是一个死吗?文公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
“哟,连文天祥的诗都学过呢。”朱高煦一拍战士的肩膀,“有志气,我欣赏你,你叫什么名字。”
“胡垠,湖广人。”
“行,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朱高煦说着话,将自己的腰牌取下来递给胡垠“送给你,将来有机会找我喝酒。”
战士接过腰牌翻看了一眼,‘高阳郡王令’五个字让他吓了一哆嗦。
“你是?”
联想到朱高煦的名字,这嘴里的话可就哆嗦起来“你是宗亲?”
朱高煦爽朗一笑“算起来,我是当今皇帝的亲堂弟,我们俩一个爷爷。”
一个爷爷,除了开国皇帝太祖朱洪武,还能是哪个爷爷?
胡垠吓得腿软,正打算下拜,却被朱高煦一把搀住。
“但是在这里,我跟你一样,都是一个兵。”
胡垠咽口唾沫,压下心里的激动,再看向朱高煦赤裸的胸膛,又不信起来。
“你是骗我的吧,你要是皇帝老子的弟弟,怎么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
皇帝的弟弟,大明的郡王爷,身上怎么可能那么多的创伤?
“你说这些?”
伤疤是男人的军功章,朱高煦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神采飞扬起来。
“这是鞑靼人射伤的,这是鬼力赤的亲兵砍伤的,这是我去年在西南,攻城的让一群山猴子留下的,还有这这。”
每一处的伤疤来历,朱高煦都说到有声有色“我从十三岁就跟着我爹上战场了,你不知道,那砍马刀比我个子都高,我抡起来照样跟玩一样。”
两人又聊了几句,主要还是朱高煦再说,那胡垠都快听入迷了,听朱高煦这么些年的戎马生涯,激动的两眼都是崇拜。
“行了,等将来有命活下去我再给你细说。”
朱高炽爬起身,大喊一嗓子“兄弟们,出发。”
洪水还没退,还没到他们休息的时候。
“军爷们留个名字吧。”
看到朱高煦一行要走,这些百姓送行时候说着“俺们要为各位军爷立下长生牌位。”
几十个兵互相看看,脸上都浮现了一抹骄傲。
“老伯,我们叫大明国防军,是百姓子弟兵。”
大明国防军,百姓子弟兵!
这,就是这群大明儿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