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大家上百号嫡系宗族都齐刷刷匍匐下来,将脑袋埋进尘埃之中,便是连中暑栽在地上的亲爹都不敢在分心顾及了。
自御辇中踩凳而下,朱允炆沉着脸,一步步登上这平台之上,落了座,还悠哉的饮了口茶水,这才开口。
“都平身吧。”
大家伙谢恩,起身,只有一人仍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
“家父年老体衰,方才中了暑,求陛下降恩救治啊。”
说完,便是不住的咚咚叩首。
这人倒是孝顺。
朱允炆瞥了一眼,便是看到下方不远处那个躺在地上的老头,微微颔首,便有几个小宦官走过去抬起老头离开现场,下去救治去了。
“谢恩的话就不要说了。”
中年男子还没有开口,就被朱允炆一把打断。
“朕喊你们来,不打算听你们向朕歌功颂德,也不是来玩什么礼贤下士的把戏。朕是让你们来观刑的,也是来给你们敲敲警钟的。”
面子上的客气,对于今日的朱允炆来说,已经用不到了!
观刑、敲警钟。
皇帝这般不客气的言语让这现场的上百人都齐齐打了个哆嗦,身上的暑意顿时被心头升起的寒气所驱散的无影无踪。
“开始吧。”
朱允炆轻轻扬了一下右手,所有人便看到自不远处缓缓押解过来了两座囚车。
太平门这边唯一的一个署事衙门,那就是刑部大牢。
这两座囚车里除了孔鉴和孔希范两人还能有谁。
两人一个曾经的衍圣公、一个曾经的曲阜令,都是显赫一时的人物,此时却各自都像死狗一般,蓬头垢面、面容惨淡。
这幅尊荣看在三大家的眼里,无不是各自心有戚戚然。
“朕呢这段日子看了一下商周时期的古典,里面有一段关于殷纣王的内容。”
左右给每个人的桌案上了酒水和吃食,这下更让大家伙眼皮跳动起来。
皇帝这是打算观刑的同时吃东西吗?
“殷纣王为君暴虐,为了惩罚不尊重他的大臣,甚至研发了炮烙这种酷刑,更将劝阻他的贤相比干的心给挖了出来。”
朱允炆看着已经被押赴进场的两人,语气淡漠的说道。
“为君者虐,则失天下心,所以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宽明刑罚,还废除了凌迟这种有伤天和的酷刑,本来朕是准备一步步取消很多残酷的刑罚,但是呢,也有些人的罪孽,只处以斩首的话是不够的,我大明的法律应该罪罚相当才是。”
场内,已经有十几名健壮的锦衣卫踩着梯子,将孔鉴以铁链捆在了那高高的铁铸圆柱之上,而孔希范则被扒光衣服捆在了木制刑架上。
这个过程中,两人似乎因为惊吓恢复了一些精神,开始呜呜呜的挣扎着,他们已经失了声,却是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炮烙、挖心。
这就是朱允炆为他们两人亲手准备的终结!
炮烙,古时无铁便用青铜铸就,而朱允炆这边自然是用更加不容易烧热的生铁了。
越是烧热的慢,才能让这孔鉴越加的煎熬啊。
这铁柱之下有一个孔洞,里面塞满了木柴、煤块等物,只等将这孔鉴捆好,便点火焚之,随着火势的持续,铁柱会越加滚烫起来,而捆在这铁柱外的人就会被灼破衣物,继而烫伤外皮,最后便是血肉、筋骨,直到被烧成了一缕清灰散尽!
这是除千刀万剐以外,朱允炆所能想到最配得上衍圣公身份的刑罚了。
“朕听说曲阜的百姓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朕一直无法亲身体会到所谓火热的感觉,今天就让衍圣公来替朕试一下,提个醒。”
明明是仲夏端阳,但是三大家几百号人却有一种坠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