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城官道不同于汴州城官道,这里皆是商队常住之地,若是率军前往,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何必在乎这些,眼下大战在前,这些商队要的安居乐业首先也得国泰民安才行啊。”度暮迟直言不讳,知道太子为何不走官道:“走官道便是在整个汴州露脸了,太子殿下打算低调做人的计划就不攻自破了,对吧?”
太子一直冠着草包的面具,只为自保罢了,实则实力不输任何人,只是在未掌权前,必须韬光养晦。
“知道得这么清楚,又何必说破呢。”太子扬起笑容,也不打算隐藏什么,他不想执掌军队,就是为了不在汴州百姓面前露脸,故此宁愿窝在芳乐馆那种风花雪月之地,也不住汴州城任何一座府邸上,就是保持低调行事。
“太子殿下如此小心翼翼的,倒是让人看不懂了。”度暮迟此时也意识到眼前这个一直装着草包的太子并不简单,“三小姐不喜欢用阴谋诡计之人,太子殿下还是要学会坦诚相待才行。”
度暮迟跟着伍子依这么久,她和太子之间的异样,当事人察觉不出,可度暮迟却是第一个知道的。
“度暮迟……”伍子依沉下目看向度暮迟,意识他闭嘴,“看来你最近也是学会口不遮拦起来了。”
度暮迟可是京城密府的人,行事不会莽撞的,可不想他面对太子时就是有几分不冷静,一些话该说还是不该说,他如今也是分不清了。
“是我失言了。”度暮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马退到一边,“我去看看张年办事如何了。”
找了个借口离开,就剩下伍子依和太子二人了。
“殿下,这些日子都在芳乐馆吗?”伍子依终于问出了心中疑问来,“从水路后你与世子率先入城开始,你就一直待在芳乐馆吗?还有当时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船靠岸入汴州城时太子明显欲言又止,可他最终选择没有说,那时的伍子依并不在意,可如今不同,她十分在意起来了。
被问及行踪,太子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大呼道:“小子依,你这是打算移情别恋了?”
移情别恋?伍子依听到这个词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许多。
“不然你如此关心本太子如何?”他在汴州城就算捅破了天,也没人管,太子笑着说:“以前你可只关心赵觐辰那小子,这会子若不是爱上本太子了,怎么会对本太子的行踪如何关心?”
“我只想提醒一下太子殿下的作风,芳乐馆乃是风花之地,你贵为太子,传出去的名声不好。”伍子依的反应也是迅速,立马找了个理由糖塞过去,“我与太子也算作朋友不是吗?”
朋友?仅仅只是朋友?
男人被这个称呼讽刺得心一痛,不过他随即笑道:“当然,能与子依是朋友,本太子何乐而不为。”
“那殿下,可以告诉我那时想跟我说什么了吧?”
太子故作深思,还想了想道:“这会子倒是想不起了,该是让你小心的话吧。”
“这样啊。”伍子依有些失落,她以为那一刻太子是担忧接下来会被逼迫上廊山,提前劝慰自己多加小心的,“那倒也是,毕竟不是眼下之事,忘记也是正常。”
说罢,伍子依转身找了个地方坐下,她望着黑压压的飞雪落下,心里的苦涩泛滥成宰。
度暮迟过来的时候见伍子依和太子分坐在两边,倒是奇怪道:“太子以往最是找到理由就离你近一些,如今反而讲起规矩来了,这也是好事。”
前些日子眼瞧着伍子依与太子二人每每遇事皆是相望的眼神,还当真有了危机感,可如今看起来他俩还是隔着山河很难靠近,便也放心了些。
“太子身份尊贵,还能放下身段与我们说话,那是他的大度。”伍子依端着善解人意的样子,其实是一种冷漠的表现,“张年找到落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