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殿下。”
小星行过礼之后,便将托盘放在桌案之上,自己则退出去。
寂静的寝室之内有淡淡的鹅梨香,混合着药香,徐瑾觉得有些闷,便支开窗户透会儿气。
“今日我要帮你换药。内服外敷,一道儿来,好得快。”
徐瑾一边说着,一边取过托盘上的药碗吹了吹,递给沈宴,眼神示意她赶快喝药。
闻到鼻尖这股药味,沈宴屏住呼吸颇为幽怨地看着他,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柔声说“我先下不方便,而且这药也烫了些,不如你先搁着,一会儿我再喝。”
“要不,我喂你?”
徐瑾见到她这幅故作谨慎的模样,舀了舀碗中的勺子,淡淡说道。
沈宴大惊,严肃地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我是个自理的人,怎么能让徐城主喂我喝药呢?只是现下时辰不好,先放一放,再喝,再喝。”
她虽如此说着,其实是害怕汤药的苦涩。
一口下去,只感觉比黄连都苦,恨不得立马吐出来。
那碗中热乎乎的汤药黑漆漆,散发出不是很美妙的味道,沈宴对喝药一事的态度是能拖就拖,就算要喝,也非得有点蜜饯才能吃下去。
“好。”
听到沈宴这话,徐瑾将药放在托盘上,起身从另一处取出一方干净的布缎和两瓶药膏。
金疮药和玉肌膏,都是有益于伤口痊愈的。
“一会儿再喝药,现在,该敷药了。你总不能敷药也挑个时辰吧?”
这么几天过去,沈宴也检查过自己的右肩,只是伤到了筋肉,未曾伤到骨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伤口位处牵连,她便不方便动右臂。不方便动,便只得麻烦徐瑾帮她换药。
沈宴坐起来,坦然地解开一旁的衣带,说“麻烦你了。”
徐瑾轻咳两声,伸手将她右边的衣袖退了下来,露出布缎包扎的伤口,隐隐有渗出的血迹。
解开布缎,徐瑾神色凝重,手下小心谨慎地为她重新敷药,包扎。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着实废了不少功夫。
沈宴是个吃不了疼的人,但她擅长忍。徐瑾为她换药的时候她便扭过头去死死闭着眼睛。
显然是害怕极了。
徐瑾换好药之后拍了拍她的左手,说道“好了。”
沈宴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右肩,夸赞道“你这包扎的功夫真是不错。都快比得上大夫了。”
“行走江湖,会点功夫和包扎的手艺,很正常。”
徐瑾收起药瓶,说道。
对于徐瑾这话,沈宴颇有感悟。若是自己会功夫,一早便逃之夭夭,何苦辗转这么久。
她起身看着徐瑾在旁收拾的背影,说“我听风暇说,你把那三个人收拾了一番。”
“是。”
徐瑾淡淡说道,将药碗又端到沈宴身前,说“凉了更难喝。”
“这药就没有好喝的时候……”
沈宴嘀咕一声,端在手上半喝不喝的。徐瑾瞧着她这样,便直接坐在床榻边盯着她。
“你若是喝了,我便给你讲两个故事。”
沈宴颇感兴趣挑眉看他,最后终于鼓起勇气,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下去,最后一口药渣梗在喉咙里面苦得厉害,沈宴看到徐瑾坐在床边又不能一口吐出去,只能强忍着恶心咽下去。
她一张小脸拧巴在一起,显然是难受极了。
徐瑾这时才悠悠从袖中拿出一包蜜饯,塞了一颗在沈宴的嘴里。苦涩无边的药味突然被中和,沈宴抬眼看去,只感觉他的手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
这个动作实在有些暧昧。
徐瑾也察觉到,淡然收回手,笑着说道“颍州知府是个得道的小人,靠着巴结丞相皇后一路坐在这个位子上。颍州不大不小,算是个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