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被一群歹人带到这里酷刑折磨许久,还望殿下能够救臣出去,臣一定万死以报恩情!”
钟翠还不知道是王焕之派人绑了她,一个劲儿的哭嚎着,再也没有往日在宫中的颐气指使。
王焕之淡淡一笑,起身在屋内转悠了两圈。
屋内的窗户都已经被封死,一旦关上门,便是绝对的黑暗。
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人内心最恐慌的东西就会出来。
难为钟翠挨到现在,还神思清楚。
“你可知为什么这群人要绑你?”
“他们想知道康和帝姬的秘事!秦王殿下,这群人狼子野心,居然觊觎帝姬!您可得把这群人绳之以法啊!”
钟翠宛如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尖叫着哭嚎。
往日高高梳起的头发散乱着,灰白相间,遮盖住她一半的面容,此时瞪着眼睛哭嚎着,像是恶鬼出没。
安平面色不变,抱剑守在门口。
王焕之轻笑两声,走到钟翠面前,看着她这张被折磨憔悴的面容,冷冷说“关于帝姬的秘事?”
“是,是!”
钟翠生怕王焕之不相信她的话,疯狂地点头。
“本王并非是傻子,钟尚宫为什么会被逐出宫,你我心知肚明。帝姬冬日没有炭火,夏季没有凉扇,一年四时的餐食都是素菜,甚至还有馊食。就连清思殿的宝物甚至御赐之物,都被尚宫局的人悄悄偷走带到宫外变卖!”
王焕之平淡的语气下压抑着怒火,钟翠何等人精,自然明白过来。
“是你!是你绑了我!”
钟翠愤怒地嚎叫着,四肢的铁链随着剧烈的动作发出阵阵叮当声,配上她这幅疯癫的模样,尤为恐怖。
安平见状,迅速上前,一个回身,抽出剑刃直接砍在钟翠的肩膀处,只要稍一用力,便可刀入骨血。
痛觉令钟翠找回了理智。
“便是本王绑了你,又如何?桩桩件件,你都该死。若你想死得痛快,就趁早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本王可不会留情。相信沙场上的一些手段,钟尚宫也是听过的。”
王焕之的话优雅平淡,落在钟翠的耳边宛如噩梦。
她胡乱摆弄着手,崩溃非常。
方才,她竟还以为秦王是来救她的!
“秦王殿下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说,只求殿下能绕我一命。”
钟翠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冰凉,咽了咽口水,求饶道。
“说说吧,你对帝姬做了什么事。”
王焕之从上而下看着她,冰凉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死人。
钟翠似是疯魔,愣怔在墙角,喃喃道“这些都已经问过多遍,秦王早就知道了,还要听?”
“说。”
王焕之闭眼,薄唇轻启,冷漠说出一字。
“多年前,帝姬开始养病的时候,我们尚宫局的人都恭敬伺候着。后来先帝病逝,新帝继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陛下和各宫主子身上,谁还记得帝姬。这时候,我胆子大,便慢慢克扣了帝姬的月俸。”
“清思殿的几名女官受不了没日没夜伺候一个没有前途的帝姬,于是暗中偷盗了东西,与我交换银钱。先帝将清思殿修得奢靡,随便拿一件,放到宫外都能卖不少钱,因此我胆子越来越大。”
“你胆子的确大,先帝御赐之物,你都敢拿。”
王焕之想到之前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钟翠居然偷盗了康和的怀表!那是先帝御赐,古周唯一一块。
“这有什么胆大不胆大的。说句实话,陛下一点都不重视这位帝姬,说不定心里还巴不得她早点死!先帝偏心,帝姬福薄,受不住娇宠,因此才病重。陛下若是真的关心帝姬,何苦十几年都不闻不问!”
这个‘死’字,直接刺痛了王焕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