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帝姬在十岁那年突染重病,自此久居深宫,再未露面。虽然先帝为她广寻天下名医,但还是不得法。最后,先帝也于当年,不幸病逝。可悲可悲。”
青城挥舞着手里的毛笔说着,脸上一脸沉痛。
徐瑾的目光落在这一行字,有些动容。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先帝病逝,新帝初立。
边疆外的流窜沙盗趁着帝位更迭,侵袭边疆。
而江城也不太平,几乎处于不破不立的危局之下,幸亏父亲力挽狂澜,才保下了一城百姓。
青城说着这些事情,手舞足蹈,表情沉醉,就差一块醒木便能去茶馆抢说书先生的饭碗了。
“帝姬这一病,就是十八年。直到今年年节之下,城楼代陛下广撒喜钱,才算是重新露面。”
徐瑾微微点头,说“那日我也在。”
“传闻,帝姬雍容华贵,得承天赐之福,是位妙人。不过,我听风眠说,帝姬长得特别像……宴娘啊。”
青城环臂回想着风眠一脸纠结的表情,调侃道。
徐瑾那天就站在康和帝姬身后,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小巧精致,在夜幕之下显得有些神秘。
也是神秘。
她长得与沈宴几乎一样,但眼神却没有沈宴的狡黠灵动。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还有别的吗?”
徐瑾翻着手中的册子,头也不抬问道。
青城这时候才压低声音,正色道“我们在宫内的线人与城主是单线对接,因此宫中的事情我无法为城主整理。不过,有件事情奇怪,去年秋天,帝姬曾经出现在秦王府。”
徐瑾翻书的手一顿,抬眼挑眉问道“去年秋天?”
“是。当时秦王病危,金吾卫将秦王府层层包围起来。皇帝圣驾摆到秦王府,结果,帝姬也在。”
这倒是有意思了。
徐瑾合上手中的册子,心中只感觉有一团迷雾。
按照他在宫中线人所的消息,康和帝姬是去年秋天重新出现在深宫众人面前的。
一出来,就端掉了尚宫局的五名女官。
她在深宫养病的十多年,备受苦楚。
也许帝姬手掌心的茧子是因为劳作而留下的。
但也说不清全部疑点,比如她虎口和指关节处的勒痕。
有些事情,只有帝姬本人能解释清楚。
“哦对了,城主,我这次查帝姬倒是查出安娘的一些事情。”
青城见徐瑾合上册子,便将怀中的信件递给徐瑾。
“我们这次追查到最早的时间是五年前。五年前安娘突然出现在长安,后来才辗转去了江城。”
徐瑾展开信件,手指轻叩桌案,陷入沉思。
五年前。
这个时间太巧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