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能等,王焕之说让她等,就一定不会食言!
素色长衫淡雅被微风卷起一角,沈宴又是孤身一人坐在秋千上沉思,耳边垂下的琉璃坠子宛如眼泪,落在颈间。
再等等!
金吾将军主领长安守卫事务,不能贸然闯入私人府邸。且皇帝忌惮铁甲军的势力,必然不能乱动。
真正的交锋,远远未到。
又是三日过去。
整整三日,一切毫无消息!毫无进展!
金吾将军依旧守在王府外,皇帝依旧未下明旨,秦王依旧病重,长安城的稚童未到宵禁便早早归家,平日里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如今都冷清下来。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国朝最高位的那两人身上。
“帝姬,这是王府传来给你的信函。”
沈宴坐在一堆书册中,她必须得快速成长起来,才能在这样的乱局内生存下来。她需要把这些书都看完,背下来!
嬷嬷进来的时候,便见沈宴眼中爬上红血丝,娇柔的脸颊上带着丝疲惫,显然是极累。
她这三日来,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除了吃饭,便是窝在此处背书。
沈宴接过信件,压下心中的异样,她迅速地扫视了几眼,神色平静,“谁给你的?”
“是王府的福伯。”
“福伯?”
她挑眉问道,眉眼凌厉,这些天抑郁暴躁的情绪全部外放,威压逼迫着眼前的嬷嬷,令她不得不低头。
嬷嬷收起心思,小心回,“是……福伯托我给帝姬的。”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沈宴收起信件,从书册堆里站起来,走到窗前,她许久没有这么晒过太阳,有些刺眼,便拿长衫的大袖遮了遮。
阳光很好,只可惜晒不走那些权利下的阴诡之事。
见她没什么吩咐,嬷嬷踌躇几番,终于开口,“帝姬,殿下现在被困在王府,重伤昏迷未醒,您是否要去看看?”
“嬷嬷说错了。再如何,我都是君,他是臣子,君臣有别。你替我去,顺道带些药材,权当是我的心意。这些琐事不必再过问我,只需将邸报传过来。”
沈宴淡淡吩咐道,打着哈欠,表示自己累了,嬷嬷只得转身退去。
房门合上,屋内只剩她一人。
“嬷嬷?是你吗?”
展开信件,沈宴的眼眸沉静,心想,康和帝姬住在别苑的消息是个秘密,原本在王府的灵泉被调离来这里伺候她,但福伯是不知情的。且这信件上的内容实在是漏洞百出。
信件上说,秦王将康和帝姬带离宫城圈禁,是大罪。如今秦王病危,帝姬自当回宫求陛下护佑,但秦王圈禁帝姬为的是情谊,恳请来府中看望。
这样一封信,只知她是康和帝姬,却不知道,她还是沈宴!
藏在这别苑深深的那个细作,泄露王焕之和她当日行踪的细作,终于要出手了吗?
就在长安暗流汹涌的时候,边关发生了一件大事!
秦王手下镇守边疆的大将杀了监察使,并派人快马加鞭将这人头带回长安,扔在了秦王府门口的金吾将军身前。
包袱抖落下圆滚滚的东西,围观的百姓立马尖叫着跑开,剩下包围秦王府的金吾卫和边军面色不善对峙着。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家将军说了,这样的小人,克扣边关百姓,编排秦王殿下,实在是狼子野心。听闻大人戍卫秦王府,便将这人头赠与大人,好叫大人知道,如何才是忠臣良将。”
边军奔波多日,身上的铠甲布满灰尘,眼神却坚毅明亮。眼前的金吾卫虽然光鲜亮丽,但在他眼中,却是酒肉臭!
金吾将军黑着脸,拿脚踹开地上的东西,冷哼一声,“本将军不过是想着,秦王殿下薨逝的时候,能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