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早就累积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你觉得,仅凭你几句话多饶口舌,便能让我放下?”
他的眼神一寸一寸寒冷,一个字一个字丢给风溪云听。
“你做梦。”
在声音歇下去的瞬间,问心再次出鞘,直指风溪云眉心!
风溪云强忍体内不适,提剑挡掉问心直指眉心的一击,却未能躲过问心接二连三的进攻——瞬息之间,她身上所着红袍颜色又深了几分。风溪云勉强刺回几剑,接着便眼睁睁看着问心一探一挑,掀去了她手中的我道,剑尖已然贴近她的喉管!
江满楼几乎要跳起来,如果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允许的话。
我道滚落在一旁的云埃里,荡起一圈白尘。
司重持剑进一步,剑尖刺进风溪云细腻如白瓷的肌肤里,滚落细密的如红珊瑚般的血珠来。颜泽心跳骤停,他探手去拦,“司重!你快给我住手!”
司重随意摆了摆手,一股狂风骤然而起,将颜泽与刚站起来的江满楼再次掀翻在地。
风溪云看着他二人一阵揪心,腹腔中那一寸寸贴着血肉几乎要炸裂撕碎她的疼痛教她难以冷静思考,她抿着唇深深吸了几口气勉强保持气息平稳道“你放过他们,我跟你打。”
问心挑了个花,搁在风溪云的肩头。司重摇头道“你跟我谈条件?不如先看看你自己的处境。”
是啊,她确实没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
论神力,她尚未恢复完全,又在司重的主场被他完全压制;论心性,司重无牵无挂,她却时刻要记挂着一旁的颜泽和江满楼,绝不能让司重讨了半分便宜去……
思及此,她抬眼看向江满楼。
此时的江满楼正艰难从地上爬起来,颜泽在一旁搀扶着他,二人皆是一身血污,江满楼颈项处还有被司重钳制过的深紫色伤痕。他们俩不该如此模样,一个该立于龙族之顶叱咤风云,另一个该立于六界受万人景仰膜拜。而不是现在这般,陪她困在小小一方世界内,受尽屈辱与苦痛……
风溪云仰起头,道“司重,你该知道的。我有白泽血脉,寻常神器取不了我性命,哪怕这里是你的主场,也难规避天道。本就杀不了我,你何来自信说要我死?”
“啧啧啧,事到如今,你却还要梗着脖子与我理论一番。”司重摇头似叹似讽,“我杀不了你,寻常神器杀不了你,可你自己呢?”
风溪云心底一震,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向着四肢百骸迅速扩散,半截身子犹如坠入冰窖,细密的寒意顺着她脚踝疯狂攀附向上,最终在她的心口处停了下来。
司重挪了挪问心,带着逼人寒意的剑尖一路向下,最终堪堪停在她的心口,道“你那容客斋中的烬浮生,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忘生散、逍遥客,都没这烬浮生好用,你是怎么炼得这茶的?”
风溪云的心底愈来愈冷,她不确定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司重的声音轻飘而淡漠,“大将军,你莫不是忘了,你曾经在我羽珲宫饮过一碗茶,你说那茶与你茶馆中的烬浮生气味相似,还说心底有些阴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还记着的?”
回忆纷至沓来,风溪云想起来那个被她丢在角落的片段,心中彻底一片冰凉。
而头顶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不是相似,那就是你的烬浮生。我拜托游魂去你处取了些茶料,自己研究了七天七夜,转身拿出来给你泡了饮下——而如今,你算死过一次,你的魂魄也归我了。不然,我如何能将你拖入这时间水晶球里呢?”
是啊。她本为白泽血脉,神力大过于神界大多数神君,虽远不足以与颜泽媲美,却有能力与四海龙王一战。司重本是无力与她相争的,准确来说,是可以一争,但一定打不赢她。可如今她却在司重所建的时间水晶球中——她从未想过,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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