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刚阿耿直的王恕显然看不惯也看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
朱见深自知理亏,面子上也挂不住,而且他也知道王恕的脾气,有理有据之下,那可真是拼命三郎再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那种。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朱见深颇有点骑虎难下,转而望着吃了挂落的尹旻“尹爱卿,此事乃是经你之手,你来说说罢!”
可怜的尹旻一愣,心道“好嘛,合着你接不住,就把皮球踢给我?”
但陛下发了话,他再想躲避也是不可能的,只能在王恕虎视眈眈下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微臣也思量了几日,觉得对郑时的惩罚有点太重了些……”
这显然是迫于王恕的威压开始妥协了。
朱见深不吭声。
王恕却得势更大声起来“既如此,何不尽早改判?”
尹旻身为吏部尚书,职衔自然是要比王恕高得多的,却对王恕近似呵斥毫无抵抗之力,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王大人,改判也要走个流程啊!”
“什么流程?要我今天不站出来,这流程是不是要走到猴年马月?”
尹旻无奈地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朱见深,知道只能自己想辙了,便摇头道“王大人啊,若改判,那就证明郑时所奏无误,自然要向刑部申请缉捕那些传奉官再做勘定才是,你也是朝廷命官,这点流程你应该清楚的啊!”
王恕等的其实就是这句话“那好,我就等你这个流程,还郑时一个公道!”
朱见深此刻只想逃离这里,眼见他们谈得差不多了,赶紧向怀恩使了个眼色。
但眼明嘴快的王恕哪里容得事还没谈完皇帝就跑了,张嘴就奏道“微臣王恕还有一事要奏!”
朱见深近似绝望地呆呆看着这个活宝“爱卿尚有何事?”
“微臣恳请陛下下令,暂停梁芳一切职务,以配合刑部调查!”
众朝臣面面相觑,显然谁都没料到这个王铁嘴居然见好不收,反而变本加厉与梁芳正面硬刚起来,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王恕却显然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他深知若没有朱见深的首肯,是没有谁敢动梁芳这个太监的。
朱见深也是被他弄得毫无办法,想了想,模棱两可地说道“若梁芳有错,朕自会让他领罚……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朕有点乏了!”
早就站得双腿发麻的一众朝臣自然赶紧齐齐跪拜下去“吾皇万岁,万万岁!”
此言一出,任凭王铁嘴还箍咂着嘴想讲什么,也只能跟着躬身叩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见深飞快地站了起来,在怀恩的搀扶下,一溜烟地跑出了奉天殿。
众朝臣都站了起来,陆续有序地离开大殿。
商辂走到王恕跟前,摇了摇头“王大人,你有议,为何不和我先沟通一二呢?”
王恕笑了笑“首辅大人,若宗贯扳不倒他,就只有靠首辅大人再接再厉了。”
商辂一怔,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王恕这是不想拖自己下水啊!
他愧疚而惆怅地叹了口气“唉,(朝廷)搞成这个样子,我身为内阁首辅,自亦难辞其咎,宗贯啊,只怕更大的风雨还在后面呐,梁芳事情再大,也不过是谋点私利,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汪直天天在陛下面前求建什么西厂,这要让他得逞,怕是满朝文武都没得安生日子过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就只剩他俩和在门边等着商辂的谢迁。
王恕打了个请的手势招呼商辂走前,自己落一步跟在旁边“首辅大人有此顾虑,宗贯也深以为然,但若圣上有意于此,吾等又能如何?还是先做好自己的本份,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大明人才辈出,总会有办法的。”
商辂听出他言外之音,看了看站在门边的谢迁,点了点头“是啊,只要有人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