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任凭金林夕使出浑身解数去套话,开车的四旬汉子根本不予理会,只是驾驶摩的风驰电掣。
什么?
尤忘心在干嘛?
。
轰吱!
颠簸的摩的终于在一条小巷前停下,一直在忍耐的尤忘心顽固地撑起双臂跳下车,扶住一根电杆开始呕吐起来。
“师傅,这么急干嘛?看,好好一个大老爷们,让你搞得跟软脚蟹一般。”
金林夕有些不满地跳下车,轻轻拍打男友的后背,还不忘向一脸阴沉的司机发出抱怨。
听到抱怨,摩的司机也不反驳,抬起右臂指了指正前方。
“车费三十三,麻烦你先付一下,往前再走五十米,穿过这条小巷就是银山路。”
或许是错觉,金林夕分明在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了惶急。
赖账是不可能的,她打开钱包取出一张五十面额的钞票递了过去,颇为豪气地一挥手。
“不用找了,下次可不能开这么快喽。”
接过钱的四旬汉子愣了片刻,但还是快速将钞票塞进衣兜,并开始迅速掉转车头。
在他完成掉头并且准备离开时,忽地扭头郑重留下一句话。
“哦,对了,最后的忠告——看两眼早点出来!
即便真要停留,也不要在空屋过夜。”
话一说完,四旬汉子立刻踩下了油门,驾驶着一团黑烟的摩的急匆匆远去。
本来还想顺口再问上一句的金林夕无语地摇摇头,继续拍打某人后背的同时,瞧了一眼远处的天半朱霞。
难怪!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
夜色将临,摩的师傅应该是惧怕银山路的夜晚吧。
“好些了吗?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没事,咱们快点走吧!那位师傅不会毫无来由地瞎说,早点看过早点离开。”
尤忘心从挎包拽出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再将漱口水吐了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他对晕车的抵抗力已经大大提高,这次之所以如此严重,还是因为摩的开得过于颠簸。
缓解了身体的不适,尤忘心整了整褶皱的西服,当先向银山路走去。
他还清楚记得父亲谈过的往事,故居应该在一棵百年槐树的右侧,是一栋颇为时髦的三层小洋房。
特征如此明显,应该不难找到。
就算是拆迁或者改建了,居住在这里的一些老人都会有些印象。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
摩的司机停靠的位置是相邻的一条街道,穿越的小巷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稍显明亮。
可就在眼前豁然开朗的这一刻,整个视野范围竟然无端阴暗下来,好似提前进入了夜晚。
尤忘心疑惑地扭头望向身后。
夕阳并未完全落山,小巷也是金光遍地,唯独在小巷终点线戛然而止。
端的诡异!
“好像蛮有意思哦!嗨,你说咱们会不会遇见邪祟?就是不干净的东西!”金林夕注意到这一幕,兴高采烈地拧开相机的镜头盖。
遇见个屁!
恐怕再晚一会儿,想要找个人问路都难了!
尤忘心暗暗腹诽,但还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一会儿有了异常,记得躲到我身后,哥……哥来保护你!”明明心中没有恐惧,他还是不经意地抖了一下肩膀,说话也有了磕绊。
“切,就算有邪祟本姑娘也不怕,还没有试过让它们做梦是一种什么体验哩。”
金林夕一边满不在乎地轻笑,一边举起相机对着一幢哥特式风格的建筑按下了快门。
啪!
耀眼的闪光灯在昏暗的街道亮起,仿若在平静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