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量的目光极富侵略性,钱贵瞬间感到皮肉一紧,本能地抱住张开的膝盖。
不过,低沉得意的嘿笑却从他的口中传出。
“那些家伙这么在意背包里的东西,我当然要传送回去弥补损失喽,可惜时间有点紧……”
话到最后,隐隐有些遗憾。
还别说,正常人的想法都是这样。
“随身带着?”
“切,藏在身上那才是自讨苦吃!我埋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听到金林夕的追问,钱贵自以为高深莫测地晃动了一圈脑袋,优哉游哉地咽下一小口清水。
“哦,对了,外边是不是有沙匪藏着?前几次我可是吃了这个亏。”
对于沙匪的阴险,他可是深有体会。
前番“捉迷藏”的过程中,每次传送都以为甩掉了追兵,可总在他心有松懈时,就有一两个沙匪从沙下钻了出来。
现在敢于继续留在大漠,也是笃信两位强援的本领。
嗯,尤其是那一脸甜笑的金林夕。
尤忘心也不解释,正色点头认可的同时,摸出了压缩饼干补充能量。
引蛇出洞容易,可要想做到不打草惊蛇?
难!
正因为发现监视者的存在,尤忘心决定更改先前的计划。
既然已被对方发现,索性来个快刀斩乱麻。
“钱大哥,一会儿麻烦你带我俩传送,先去‘安全的地方’,再去你被堵截的沙丘。
速度要快!不要担心沙匪,他们奈何不了咱们!”
这句话并没有压低声音,也不惧监视者听到。
说完这些,三人也不再说话和闲聊,各自吃喝并短暂休息。
……
尤忘心三人在戈壁养精蓄锐,六十里外的沙丘却充盈着无边的疲惫和怒气。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
头顶的烈日恣意宣泄着燥热,将沙漠炙烤得滚烫无比。
沙匪首领脸色阴沉如水,正在愤怒地踢着脚底的沙砾,而且还在大声咒骂。
咒骂的对象不是下属,而是无良的钱贵。
一开始的顺风顺水,让他以为能在日出前集齐十八粒玻璃珠,然后就能去召唤神龙……不,返回老巢补觉。
可事实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将附近所有的砂层滤了一遍,只是又多了一粒,最后一粒玻璃球不知钻到了哪里。
谈不上掘地三尺,但也相差不多。
按照常理,即便有人故意抛掷或者掩埋,也不会藏得这么深。
下属的二十八名沙匪早已筋疲力尽到极限,怨言也逐渐多了起来。
一晚上的不眠不休,外加一个上午的日晒沙炙,而且还一无所获,换谁都会暴跳如雷。
若是再久一些,哗变也不是不可能。
沙匪首领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咒骂一阵过后,他一甩背后的斗篷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奶n滴,做好标记,收工!”
诸多沙匪短暂一愣后,皆是欢呼雀跃,甚至将手中的滤沙工具狠狠砸在沙地上。
越是这般,沙匪首领对某人的痛恨越重,在走向骆驼坐骑前咬牙切齿地喊过一名沙匪。
“老八,传我的命令,务必将那个钱柜子给抓回来!
问出钥匙的下落后,将他给我点天灯!”
“好,首领,到时我来灌油!”
瞧现在这架势,先前承诺的奖赏十有八九要泡汤,沙匪老八更是对钱贵恨得牙痒痒。
发狠的话说过,他揉了揉发酸发麻的腿肚,踉踉跄跄地走向苍鹰存放点。
其他匪徒也是随声附和,将满腔的怨气都洒在钱贵身上。
生啖其肉,尤不解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