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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上杉辉虎要拉拢人,至少需要一年半载,才能找到几个各怀鬼胎的盟友,才好对我下手。
谁知她们能如此团结一致,我事先甚至没有得到半点风声,便受到上杉北条关东侍所的三方围攻。
她们连津多殿的和平主张都可以置之不理,利用常务理事会强行通过程序,这是打津多殿的脸呀。
她们连津多殿的愤怒都顾不得了,这是非要置我于死地。我武田家现在是腹背受敌,前有织田德川,后有整个关东武家的仇视。
你让我想想办法,我又能为之奈何?
昌信,我不是神佛有无边法力,人力终有穷尽。事已至此,我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高坂昌信黯然,恨恨道。
“真是没想到,那上杉辉虎竟有如此本事,这么快就把关东侍所与北条家拖下了水,将您逼入绝境。”
武田信玄微微一笑,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她摇摇头说道。
“你错了,上杉辉虎算什么东西,她哪有这种合纵连横的本事?
我曾以为蓝颜祸水只是一句戏言,武家重视家业胜过自己的生命,又有谁会为了爱恨情仇,做下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蠢事。
如今看来,这世上可不只有我这一个蠢人,还有许多人蠢得不在我之下。真不知道该感叹他魅力无边,还是我运气太差。”
高坂昌信一愣,下意识明白武田信玄所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武田信玄也不等高坂昌信再开口,转身向自己的本阵回返。
“走吧,回去再说。”
说完,武田信玄便不再理会还有些懵懵的高坂昌信,洒脱而行,嘴角似乎还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高坂昌信望着抬头挺胸,大步向前的主君,只听她咏唱。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一群败犬蝇营狗苟,瞒着正主密谋,只敢用卑劣手段暗箭伤人,恼羞成怒的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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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松城,议事厅。
大家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思,德川家康坐在主位上呆呆木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败不意外,但败得这么惨,确实让她痛彻心扉。
早知道武田信玄多谋,甲斐众善战,但德川家康自诩有忠心敢死的三河姬武士在手,并不太担心合战的结果。
三方原合战对德川家康而言,是一场必须要打的政治仗。
她不指望打赢,但只要打出德川家不畏惧武田家的气势,就能稳住远江众的心思,确保德川家对远江国的统治不动摇。
可她万万没想到,佐久间信盛所部的织田援军竟然会在战场上擅自脱离,露出了好大一个破绽给武田军。
虽然德川家康拼命派人堵缺口,但最后还是被武田信玄抓住时机,集中精锐赤备,一举击溃了战线,造成德川军大败的事实。
这一战的军力损失,德川家康还撑得住,但在政治上的失分,却让德川家康非常郁闷。
德川家康都不敢想象,三方原合战的结果传出去,原本就被武田军攻得心肝俱裂的远江众,会不会出现倒戈投敌,改投明主的情况。
至于那个造成现状的佐久间信盛,德川家康恼怒之余,却不敢去追究她擅自撤退的责任。
如果三方原之战没有败得这么惨,德川家康就敢挺直腰杆和织田信长好好谈谈,什么叫做坑人猪队友,让织田信长给自己一个解释。
但三方原这一败,德川家康变得窘迫起来,她也不确定佐久间信盛的行为是她的个人行为,还是有织田信长的暗中授意。
越是处境艰难,越是要依赖织田家的支持,德川家康就越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