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开出的条件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原以为,织田信长会象征性让出南近江几个村子,给浅井家一些甜头。可织田信长的想法却是另辟蹊径,让浅井长政更是心动。
南近江之地对于浅井家来说,确实是块鸡肋。南北近江武家积怨日久,双方谁想捞过界统御对方,都是件难受的事。
可高岛,犬上,爱知三郡不同,这三郡原本就是北近江之地,只是当初被六角定赖抢了过去。
浅井家现在名不副实得拿着三郡,却无法从中得到利益,充实自己的实力,这是浅井长政最大的一块心病。
浅井家臣团又不是做慈善的,看着新三郡武家吃香喝辣,自己辛辛苦苦为浅井家奉公,凭什么?
三郡兵粮役一事不解决,浅井家在北近江的统治就别想稳固,永远是坐在火山口,时刻可能爆发。
织田信长送粮只能救急,但她愿意以织田家的武力为后盾,帮浅井长政震慑三郡,完成北近江内部的整合。
这么一大块胡萝卜吊在前面,浅井长政的脸色瞬间灿烂,与市君左右唱和,对织田信长恭维起来。
织田信长本就是个人来疯,如今被弟妹夫妇捧上了天,顿时翘起尾巴,装起了样。
一场家宴,主客尽欢。
织田信长与市君正在相互打趣,说起幼时的糗事。浅井长政在旁一脸好奇,看着她们相互揭短。
此时,外间轻步走入一人,正是织田信长的小姓之首,极受宠爱的森兰丸。
织田信长抬眼一瞅,森兰丸凑近她的耳边就要说话。
市君正是面红耳赤,心情大好之时,看她们说起悄悄话,顿时不乐意,嚷嚷道。
“姐姐!你有什么事要瞒着我与长政的?”
市君不管不顾撒起娇,浅井长政却要避嫌,免得让织田信长难堪,轻声呵斥道。
“不许胡闹!”
市君撅着嘴不说话,瞄着森兰丸。森兰丸浑身一颤,不敢动,眼巴巴看向织田信长。
市君这位织田家的大公子出嫁之前,就是家中的混世魔王,仗着织田信长宠爱,一贯骄横跋扈。
他的性子和织田信长相似,最是记仇。如今又嫁入了织田信长看重的浅井家,更加不好得罪。
森兰丸虽然深受织田信长宠信,但也不想恶了这位市君大公子,只好可怜得望着主君。
织田信长见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忍不住亲昵得拍了拍她的脸蛋,看得市君吐舌表示恶心。
众道是武家雅事,虽然市君这些男儿家不喜,但也阻止不了高阶武家们爱好玩宠。
谁让男人自古是依附着女人过活,看不惯又如何?只能是含着黄莲陪着笑,苦中作乐。
织田信长笑道。
“说吧,不用遮遮掩掩,这里又没有外人。”
森兰丸有些迟疑,她是了解一些内情的,这件事真不好在浅井夫妇面前提及,于是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织田信长还未说什么,市君已经是横眉竖眼,骂道。
“让你说,你就说!”
他最是看不过这些卖双头龙的爱宠,姐姐都说是自家人了,这小白脸倒会摆谱!
森兰丸苦笑说道。
“大殿让我打听的事,我查清楚了。御台所确实是病了,就在回京都那天。”
织田信长还未说话,浅井长政已经失口出声。
“御台所病了?病得重吗?”
市君一听,原来是织田信长在探查斯波义银的事,脸子顿时拉了下来。又看见浅井长政这么关心,面色更加难看。
浅井长政也是关心则乱,刚才脱口而出,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她尴尬得笑了笑,对着织田信长解释道。
“足利义昭殿下名分不足,这次幕府再立,将军继位的权力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