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慎重。
你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后是要被人称呼为殿下的,性命金贵,不要再像从前那般胡闹。”
真田信繁惊喜道。
“御台所?”
义银指指她,笑道。
“战后,我会把吾妻郡给你,不会让你白白辛苦一场。”
他心中早有用滋野三族影响关东平原的计划,这时候承诺恩赏,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故作大方。
但真田信繁与她麾下这些姬武士还是精神一振,武家奉公就是为了恩赏,吾妻郡虽然不大,但足够让真田信繁成为一方诸侯。
这一步跨过去,身份就不一样了,岂能不振奋?
两人君臣相得,看得山中幸盛有些眼红。她瞥了一眼远处,看见根津贞盛把足利义氏给带了上来。
足利义氏反绑的双手早已经解开,除了真田信繁这个憨货,谁都不敢对这个关东将军太过失礼。
虽然越后大军不承认这位伪关东将军,但她毕竟是镰仓足利家血脉,在镰仓鹤冈八幡宫举行过仪式的关东之主。
武家尊礼仪,重家格,即便是滋野三族这些山野武家,对足利义氏也不敢过分无礼。这是足利家身为武家栋梁,数百年的恩威福泽。
足利义氏见到一名少年器宇轩昂,俊美出尘,气质更是不可亵渎之高洁,顿时明白了此人身份。
她抬头挺胸摆足了姿态,肃然道。
“这位可是名震天下的斯波谦信公?京都御所殿的御台所?”
义银扫了她一眼,这位关东将军长得不错,身段玲珑,气质上佳,可惜是个草包。
这次北条大军右翼溃败,北线沉沦,都源于这位的急功近利,贪婪反复。
斯波义银瞪了真田信繁一眼,明白她把足利义氏拉出来的用意,无非是邀功请赏。
可惜晚了一步,义银已经承诺恩赏,场面尴尬得很。真田信繁不好意思得撇开了头,开始装傻。
义银也不好苛责功臣,干脆敷衍足利义氏几句。
“足利义氏大人,既然认得我,还不伏罪求恕?”
义银不可能承认她的关东将军身份,这关乎越后大军的政治正确。但对方是先代足利晴氏唯一的子嗣,还是要给予尊重。
武家社会是彻头彻尾的血缘社会,上杉辉虎尊崇先代足利晴氏,斯波义银是足利一门。只要足利义氏识相,两人都没理由弄死她。
足利义氏见义银搭腔,心中一稳。既然自己镰仓足利家的身份被义银承认,没了性命之忧,她的心思也就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