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义银还没有表态,上杉辉虎先惊呼起来。
“找不到?怎么回事!”
斯波义银扫了她一眼,皱眉道。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无非是一块破布,丢就丢了。”
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义银怀揣足利义辉的御剑,御旗对他已经没什么用。在政治上,御剑更有号召力。
但别人并不这么看,上杉辉虎担忧道。
“谦信公,话不能这么说。若是御旗落入北条家手中,用作诋毁,会有损您的声誉。”
义银恼火得瞪了她一眼,他自己想不到这点吗?还需要别人来提醒?
蒲生氏乡是为了替他挡箭,这才倒马丢旗。真要追责起来,难道让蒲生氏乡切腹谢罪不成?
这少女是他小姓出身,亲手元服,扶上同心众笔头之位,是一等一的亲信,自己人。义银舍不得她死,这才反复强调御旗无用论。
但武家社会对礼仪颜面看得极重,蒲生氏乡的确很难轻易过关。
上杉辉虎关心义银,但却是帮了倒忙,哪壶不开提哪壶,义银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他装作无所谓说道。
“当时战场混乱,北条家未必会注意到一片破布,上杉殿下先不要急着下定论。”
义银口气很重,上杉辉虎恍然反应过来,知道他在护犊子,干脆闭嘴。但蒲生氏乡是聪明人,岂能不明白其中关节。
北条家能傻到什么地步?连御旗这么明显的特殊旗帜都忽略掉,御台所这是在强行为自己脱罪。
她双目热泪盈眶,喊道。
“御台所,臣下失旗失职!愿意切腹自裁,来洗刷您的耻辱!”
说完,她拔刀反转就要自害。
义银早在紧张她胡思乱想,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见她拔刀,直接抬起一脚,把她踹翻。
他恼怒得把人拉起来,骂道。
“蒲生氏乡!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吗?
我说御旗丢就丢了!记住你的身份!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做决定了!”
义银说完,把她丢在地上,回头朝上杉辉虎吼道。
“军情紧急,上杉殿下您在此地督战,我带骑军绕北过河!”
上杉辉虎苦笑点头,她自己也明白,刚才对御旗的关心是火上浇油,又惹心上人生气了。
她讪讪说道。
“谦信公,您麾下骑军气力不足,我再给您长尾众五十骑。请您追击时多加小心,保重自身安全。”
义银冷冷点头,去阵后整军预备出发。他走出两步,停下来回头骂道。
“蒲生氏乡!给我滚过来!”
蒲生氏乡感动得伏地叩首,然后匆匆爬起来,跟义银一起离开。
上杉辉虎摇摇头,总觉得自己每次讨好心上人,都是马屁拍在马腿上,没几次成功的。
她对身边旗本吩咐几句,安排好长尾众跟随义银出击一事,然后继续指挥前沿渡河。
———
北线,北条溃兵死伤无数,终于逃过了秋山川。山中幸盛把还有力气作战的军势全部派了上去,渡河继续追击。
真田众两支备队作为先手,第一批上阵作战,此时已经完全脱力,正在西岸休息。而真田铁甲军也是一样,早就累趴下。
把足利义氏炫耀给山中幸盛看看,真田信繁再回到自己阵中,终于装不出威武霸气的模样,疼得趴地直哼。
她两眼泪汪汪看着海野利一,呜呜道。
“六娘,我好疼啊。”
海野利一冷笑不止,说道。
“现在不装了?”
真田信繁瘫成一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