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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儿子到床边,父亲就能拉一点尿出来。
“爸,这次要毛病好快点,看来要下点猛药了”。颜龙竭力把话说得轻松。
“医生说的?”。父亲的神智很清醒,应该早已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母亲说,从省城回来,父亲就把所有事交待了母亲。
“是的,医生建议,让我们决定”。
“做化疗是吧”。父亲知道得了恶病。
“是积极疗法,或者保守治疗”。颜龙不愿提化疗两字,说的也没错。
“积极疗法,就是采用药性较厉害的药,试试治疗效果如何,但有些风险,弄不好会加剧病情”。颜龙双手握着父亲的左手,慢慢地说。
“不做化疗呢”。父亲很冷静。
“医生说,可以配些药回家调养,但病会好得很慢”。
“不化疗还有多少日子”。父亲的病床上半身摇起了一些,目光有神。
“爸,您说什么啊”。颜龙想哭了。
“儿子,与爸爸直说,爸爸好作决定”。
儿子看到父亲坚定的目光。
“一两年吧”。颜龙多么希望回答的是一二十年,然后牵着爸爸的手回家。
“做吧,儿子,我做化疗”。
父亲走了。
2003年9月5日清晨,颜龙去医院陪了一会父亲。
十几天的化疗的效果不理想,反而引起父亲腹泻、心脏脾脏肿大。
父亲被转入重危病房,颜龙决定今天去nh县,拍完双林公司几个重要镜头,就暂停手头工作,好好陪伴在爸爸身边。
姐姐回北京去处理事情,今天晚上十点也能回到n市。
拍完双林公司董事会议等镜头,办公室谢主任请颜龙吃午饭,颜龙谢绝了,开车往n市第一医院赶去。
在nh具城区街道拐弯处,一辆逆向行驶,造型如同踏板摩托车似的电瓶车,从慢车道的绿荫中飞快驶出,“嘣”的一声撞在颜龙的车头。
汽车前保险杠脱落,电瓶车碎片一地,骑车的是位二十来岁矮瘦小伙子,从地上爬起身来,掏出小灵通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看来人没事,颜龙拨通了交警和保险公司电话。
小伙子叫的人先来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年龄大些,有三十多岁的黑壮男人,指着颜龙的鼻子,问那被撞的小伙。
“是他吗,是他撞你的吗”。边喊边气势汹汹地朝颜龙走来。
走过颜龙汽车旁时,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冲过去往前车门狠狠地瑞了一脚。
“你干什么”。颜龙厉声责问。
“干什么,打死你”。三个男人围住颜龙。
打死人,你敢?仗势不讲理,要赔偿,敲诈钱是目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再捱几分钟交警也会到,颜龙亮出了自己底牌。
“我是你们县双林公司请来的电视台记者,请放尊重些,你这样,我马上给双林公司谢主任打电话”。颜龙真的准备给谢主任打电话了。
这句话果然压到了四个当地男人的嚣张气焰,双林公司在nh县规模数一数二,电视台记者一般人不敢动他。
那踹门的黑男人,怕颜龙叫双林公司的人,一把夺过颜龙手上的手机,嘴上骂骂咧咧地走开了,说是怕颜龙逃走,手机押他那里。
nh县的交警来了,察看丈量事故现场,查看登记驾驶证,颜龙说手机被对方朋友抢了,nh县交警让颜龙打110报警,然后告诉颜龙和那小伙子,下午二点半以后,去县交警大队处理事故,颜龙的驾驶证被交警收走。
交警大队二点半上班了,望着长长的等待处理的队伍,焦急如焚的颜龙,从一位看上去面目和善的中年妇女手里,借来手机,向双林公司谢主任求助。
谢主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