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梁家舞姬卖弄心计,陷害家母,得惩。而今日,余家公子,舞谋弄计,寻衅滋事,相信陛下圣明,定有决断。”言罢,韩凌做势深深拱手作揖,缓缓将清眸抬起,含笑道。
“你!”闻言,余之浩心下一急,仅是抬手颤颤地指着那侧云淡风清的某人,便生生再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见此,陆严双眸凛凛,若翱翔天际的猎鹰,目光烁烁,似察辽阔原野之上的猎物,不动声色,仅是凝眸注视着韩凌。
见陆严似有深思,苏子昂自知大事不妙,匆忙朝着苏洪暗使一眼色。为今之计,只盼余之浩不狗急跳墙才好。
“韩少君!你这是强词夺理,余之浩乃是余国公府的公子,余贵妃的亲侄儿!如何能同身份卑贱的一舞姬相提并论!”苏洪横眉怒目,身形颤颤。
闻言,韩凌不由得哑然失笑,心中觉得讽刺至极,冷笑道“苏将军此言差矣。若本少君没有记错的话,方才,苏将军可是才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字字铿锵,尤在耳畔呐!怎得,此话仅试用于沈小姐,到了余公子这儿,就不灵了?”
韩凌面噙淡笑,眸中清冷,似寒风凛冽。苏洪一时被噎得哑口无言,一时竟也找不出说辞。愁眉蹙目,又见四下同僚皆瞩目于此,只觉得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忿然一摔衣袂,堪堪道“老夫不与你争论!”
“够了!”良久,陆严缓缓而道,声若洪钟,寒眸一扫众人,威慑心扉“余之浩!”
“陛……陛下!”闻声,余之浩惶恐不安,惊恐万状。自觉理亏,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不由得双腿一软,扑腾一声,便跪倒在地。
见此,陆严眉头紧蹙,不怒而威“今日,这闹剧朕看的甚是心烦!无论如何,余之浩挑衅陷害在先,但念及国公府世代忠良,亦是初犯,便回家闭门思过一年。”
“陛……”听及陆严竟要将自己禁足府中足足一年,余之浩心中忿然不平。禁足府中一年不得自由,见不得外面的莺莺燕燕、花红柳绿,岂不是比死还要难受……当下便欲起身开口求情。
慌忙之际,苏子昂连忙扯住其衣袂,暗暗摇头,只盼他能消停着些。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
见此,心中虽多有不爽,却只能作罢。大不了,他日再寻个机会,让姑姑在陛下面前吹个枕边风,如此还能困的住我?思及此,余之浩双眸狠厉,咬牙切齿,暗暗朝着韩凌飞去一记眼刀。
见余之浩俯身未语,陆严半合双眸,轻声道“但,沈宁馨扬鞭当众逐人,实乃有失体统,便禁足三月,在家中好好反省,沈将军以为如何?”
闻言,沈嵩弯身一拜,业业矜矜,拱手道“多谢陛下!”
见沈嵩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陆严仅是合眸,眼不见心不烦,缓缓起身,欲转身离开。
静立于一侧的许公公见此,急忙上前搀扶,轻声提醒道“陛下,这马术之赛,还未开始呢!”
“女眷行猎,事关重大,岂容儿戏!今日,朕乏了,便散了吧!”
闻此,沈宁馨皓齿一紧,脸侧滚烫之感久久未散,泪光隐现,双眸微红,定定地凝视着缓缓离去的陆严,心有不甘……
入夜,辽阔星空,晚风习习,芳草软软。韩凌仰卧于原野之上,难得一丝宁静。
忽的,韩凌莞尔一笑,粲然如星,轻声道“九羽,出来吧!”
闻声,便见一玄衣男子自幽暗之中缓缓而出,若非定睛细看。男子一袭玄衣,融于黑夜之中,难察一分。
“少君!”九羽轻声唤道。见韩凌神情宁静,嘴角噙笑,眸中尽是星辰闪耀。不知是这烂漫星光灿烂,还是眼前之人静好宁和,只觉得心中亦是分外清明欢愉,素来不苟言笑的坚硬面庞,竟也不由得柔软三分,只是星光之下,并不分明。
“扰了少君的清净,还望少君恕罪!”方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