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那八个绿林中人依然没有来“林家皮鞋铺”拿这八双皮鞋。
第二天,还是没有出现。
第三天,仍然没有出现。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可那八个绿林中人,始终没有出现。
转眼间,七天过去了。
这天,林老鞋匠一如既往地给这八双皮鞋擦鞋油。
“林爷爷……”
周长生一边拉鞋邦,一边看着林老鞋匠“这么多天了,那八个人怎么还没有来拿皮鞋?真是奇怪!”
“来不了了。”林老鞋匠惆怅的叹道。
“???”
“出事了。”
“出事了?”
“嗯。”
“那这八双皮鞋怎么办?”周长生问。
“我会做一个新鞋架,专门放这八双皮鞋。”
“林爷爷,如果他们永远不来拿?咱们怎么办?”
“那就永远摆在鞋架子上,任何人来买,也不卖,谁订做的皮鞋,就永远等谁!”林老鞋匠铿锵有力的道。
道完后,背着手,坚毅的看着铺子门外。
“……”周长生哑然。
不过,林老鞋匠的这种大义凛然的姿态、和对顾客认真负责的态度,令他心里感到震撼。
在这一方面,周长生觉得林老鞋匠和自己那个死去的爷爷越来越像。
……
这天下午申时,离潭府镇不远的文昌桥,忽然响起了吹牛角的声音。
咕咕咕!~
牛角声音吹得很大声,抑扬顿挫。
时而悲沉,时而愤怒,时而哀伤,时而如泣如诉。
奇怪的是,听到这牛角声音,潭府镇上的镇民们,不分男女老少,大家纷纷往文昌桥哪里跑。
包括林家皮鞋铺左边的当铺和右边的杂货铺、以及对面笑春楼的那个老鸨赛金花,连客都不拉了,就赶紧跟着大家往文昌桥方向跑。
正好林家皮鞋铺有一个顾客在买皮鞋。
这个顾客一听到这吹牛角的声音,也是蠢蠢欲动,连皮鞋都不想买了。
林老鞋匠一把抓住他的手,问“兄弟,这是怎么啦?怎么大家一听到这吹牛角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往镇外跑?”
顾客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穿着长长的右衽衣,看起来很儒雅,是一个专门给大户人家的少爷千金做家教的家教先生。
“老板也是外乡人,到潭府镇的日子还不久,因此有所不知!刚才这牛角声音是专门给死人追魂的,在龙山这一带,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吹牛角!”
“……”林老鞋匠和周长生以及林秋燕都屏着呼吸,聆听这家教先生如何讲。
“一种情况是在晚上吹,还有一种情况是在下午吹。”家教先生环视着大家。
“???”
“如果是在晚上吹,那么说明这户人家死了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年青人,这叫‘放四十’……如果是在下午吹,那就是说明官府要杀犯人了~”
“原来是官府要杀犯人了。”
林老鞋匠和周长生以及林秋燕恍然大悟。
难怪一听到这吹牛角的声音,潭府镇上的人突然变得很反常,一个劲儿的朝一个方向往镇外跑。
原来,他(她)们是急着去看官府杀犯人。
“是的。”家教先生点头。
然后,他神秘兮兮的看着大家,道“每次,官府在杀犯人之前,都会吹一阵牛角,一是为了给要杀的犯人们追魂,二是提醒附近的居民,有死囚犯要被杀了,大家快来看啊,就是这么个意思……”
“哦,懂了。”
林老鞋匠和周长生以及林秋燕纷纷点头。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