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白了七八分。
“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认识什么府外的人。”阴氏转过脸去,朝安舒点点头,“惊扰大小姐了,我这就回去。待天亮以后,侯爷回府,再有请大小姐过去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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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阴氏带来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顺便把莉泽尔尸体也抬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安舒等人。
安舒甩开曹宗钰的手,怒道“你拉我做什么?她是你继母,可不是我甚么人,她既是不要脸,我也不用顾着谁的脸面。”
“严格说来,她也是你婶母,实打实的长辈。”这话是张隐岱含笑说的。他向来对激怒曹安舒一事极感兴趣,此时也不假思索,下意识便火上浇油。
安舒扭头看着他,一腔火气找到发泄对象“我还没问你,你半夜三更跑来我院子做什么?”
说到这一茬,张隐岱脸上笑容一收,眉头拧紧,眼中怒意明显,“我若没有及时赶到,你打算做出什么事来?曹安舒,我警告过你,曹世子是未来西北柱石,你若是想找男人消遣,外面街上大把……”
“啪——”一声脆响,安舒这一巴掌终于打了出去。张隐岱一下子愣在当地,过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五根细细的手指印。
安舒也没想到,以他的身手,居然没躲过去,也愣了一下,方冷哼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你就给我闭嘴。”
曹宗钰站在一边,默默看他们吵架,心里忽地冒出一丝荒谬绝顶的念头,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是个局外人。
张隐岱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古怪的神情,瞪着安舒,喃喃道“我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巴掌。”
安舒哼了一声,冷冷道“是么?多谢告知,我深感荣幸。”
张隐岱眼中煞气一闪,扬起手来,就打算打还安舒,目光接触到安舒一双冒火的黑瞳,一张玉白的面容,不知怎得,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曹宗钰将安舒拉过去,护在身后,自己直面张隐岱,微笑道“张主事,闲话少叙,我们还是讨论正事吧。”
张隐岱别扭地收回手掌,鼻子里哼一声道“正事?兵符之事?还是贵府主母一事?”
“你方才讯问那胡女,可有问出什么端倪?”
“她承认她是拜火教的,也认识苏瑞柏,听说过大祭司,但是兵符一事,她说她不知道,我正要再问,她就被人弄死了。”说到这里,张隐岱问道,“这女子的来历,你们事先没有调查过么?”
曹宗钰看了看安舒,苦笑道“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随手从生口市场买个碰巧相识的女奴,居然就是拜火教的人。”
“是我让你买的。”安舒一挑眉,道“有什么不是,都算我的。”
“你的我的,有何区别?”曹宗钰道,“明日父亲追查此事,安康她娘势必总要推到这胡女身上。”
“不过侯爷夫人也十分乖觉,适才已经表明了态度,绝不会往大小姐身上牵扯。”张隐岱补充道。
安舒看看曹宗钰,又看看张隐岱,双眉一立,怒道“你们的意思,便是咬牙认了,由得她如此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曹宗钰,你明知道她是什么用心,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竟然还要加以纵容?”
曹宗钰反问道“她是什么用心?”
安舒一怔,顿时醒悟过来。
阴氏的用心,是要撞破他二人的私情。
为了找到名正言顺,深夜闯入栖梧庭的理由,方才兵行险着,以兵符为由头生事。
这一节,她早已想明白。
但阴氏的用心,却是不能被指证的,尤其不能在归义侯面前,被安舒指证。
一旦阴氏被指证,安舒与曹宗钰之间的私情就会被拿到台面上来讨论。
而这种事一旦被拿上台面,无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