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说不清的咒杀一事,当街暗杀脱脱不花。”
抬起头来,看着归义侯,郑重言道“父亲,对于军中信道之事,若是掉以轻心,养虎成患,于我归义军,于我大周,都是恨事啊!”
归义侯听出他言下之意,慢慢朝后坐回身子,眉头紧皱,眼睛微觑,显是正在紧张地深思计算。
此时饭菜已凉,两人却都已无心饮食。曹宗钰默默地看着父亲,心中祈盼,他能够理解这其中暗藏的凶险。此次是祆教大祭司,下次未必不会是天方,景教,甚或佛门。
良久,归义侯长长地吁口气,神情严峻,沉声道“军中信仰之事,由来已久。自来也没人认为这是个问题。你现今把它提出来,照你的说法,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曹宗钰眼睛一亮,接下来却又一暗,知道前边必有个“但是”在等着。
果然,归义侯接着说道“但是,你需明白,此事极为棘手。”
曹宗钰默默点头。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的。便连安舒,送他玉觿,也有知道事情艰难,祝他顺利之意。
归义侯问道“你打算如何着手?”见曹宗钰目露喜色,脸色一沉,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不是就此同意你的看法,不过想听听你的打算而已。”
“是。”曹宗钰忙敛下心神,小心答道“儿子不敢轻狂。儿子也知道,父亲说棘手二字,不过是安抚儿子的意思。这事情,岂止是棘手而已。要禁绝军中信道之风,且不说这过程如何艰难,如何曲折,如何风险巨大。单就结果而言,儿子便是做成了,也实无半点眼下的好处可言。”
归义侯脸色稍和,缓缓点头道“不错。此事要做的话,风险巨大,收效却不在眼下,甚至可能百十年都不能见其效用。你能看到这点,倒也算是难得了。”
目注曹宗钰,沉声问道“此等愚公移山的蠢事,你还想要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