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比真事还真的故事。那场面,可有多滑稽好笑?”
曹宗钰也被她说得一笑,却又轻轻摇头,道“女娲捏土造人,天女助伐蚩尤,螺祖养蚕缫丝,这些故事虽神异,却也未必便都假了。万事总有个起因由头,后人若有兴,自会去抽丝剥茧,追根溯源。”
“管甚么后人?查甚么根源?“安舒一笑,微微抬头,斜望着窗框外透进的天光,悠然道”做个全无来历,亦无去处的故事中人,岂不洒脱?“
曹宗钰心中,莫名惊跳。
安舒便在他身边,咫尺之处。然而这悠悠语声,却似隔了千道山峰,万重云海,渐行渐远渐寂灭。
一错眼间,便将不见。
他来不及细思,几乎是下意识般,便去抓住安舒手腕。
安舒吓了一跳,回转目光,不解地看着他。
曹宗钰被她看得尴尬,收回手来,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好自我解嘲道“我怕你此刻便要羽化飞升,弃我们而去。心中不舍得很,忍不住就犯傻了。“
做好被笑话的心理准备,半天却没等到,转眼去看安舒,却见她望着自己,目光中大有温柔之色。
安舒见他看过来,睫毛微闪,偏过头去,竟似不敢与他目光相交。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余晖将尽,室内光线开始黯淡,曾在光柱中飞舞的细尘慢慢隐在了暮色中,再也看不分明。夜色如同水纹一样漫进来,悄无声息,涨满每个角落。
在这样奇异的宁静中,曹宗钰心中,感受到了这段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平和。
过去一切,未来一切,洪荒里开出来的石花,无垠尽头的苍凉。
以及身边,唯一的,触手可及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