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
耶律大石坦然答道“南朝来燕京的商队虽多,但如贵社这等规模的却是有数,在下身为太祖苗裔,与国休戚,对陌生的异国大商队,当然要略加关注。”
“原来是贵人当面,失敬!”徐泽躬身施礼,语气却不甚恭敬。
耶律大石不以为意,说“徐社首不必紧张,勒得山乃我契丹先祖大贺氏勒得王墓所在,我昨日便来此地凭吊,是以提前发现马匪埋伏,只因我带的人少,不敢贸然出战。”
“本想借夜幕掩护,趁马匪与贵社交战正酣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贵社突然撤退,导致功亏一篑,在下心中难平,才过来询问一二。”
“原来如此,鄙社乃是商社,赚钱才是本分,出门在外当以和为贵。”
见耶律大石笑而不语,徐泽补充道“何况,彼时天色已暗,兼且环境陌生,敌情不明,由不得在下不谨慎。”
还有一句,徐泽没说,自己又不是你们辽国的将军,剿匪关我屁事?
孙石已经收拾了一辆马车,徐泽邀请耶律大石上车。
耶律大石、徐泽上车,仆里奴和孙石一左一右侍立车下。
耶律大石道“徐社首经营有术,指挥有度,还如此沉稳,为一商贾,可惜了!”
交浅言深,君子所戒!
这个精通汉语的契丹贵族肯定明白这个道理,他说这话,究竟是豪雄本性,还是疑心我此行目的,或是另有招揽之意,抑或三者皆有?
就不怕老子恶向胆边生,一刀剁了你!
虽然在自己的商队里,但二人说话的节奏一直由耶律大石把控,即便面对童贯,徐泽也没有如此不自在。
不行!必须把握谈话主动权,不然的话,这样下去,迟早得露马脚。
“不瞒耶律兄,经营商队,赚钱本就是顺手而为,在下其实志不在此。”
“愿闻其详。”
“啪——”
“哈哈,铁牛腿抖了!”
“胡说!俺——哎呦”
“啪——”
“哈哈哈,哎哟!”
周畀主持鞭刑,王英和阮小七凑到跟前,边看边笑,王英动作太大,触动了屁股上的伤,疼得只裂嘴。
摆车阵时,马车都是车辕向内的,坐在车内,耶律大石也能看到车外的情况,见这边热闹,多看了两眼,史进赶紧喊二人小点声。
“耶律兄可知这世界有多大?”
“我大辽西涉流沙,东临大海,北接冰原,南邻诸国,幅员万里,陛下须四时捺钵方可治理。可大辽之外,仍有南朝、高丽、日本、西夏、回鹘、黑汗、大食、花剌子模等国,据说这些国家之外,仍有异邦,世界何其大,恐无人知晓。”
耶律大石话中满是自豪,毕竟在已知世界里,辽国就是国土最广,实力也最强的存在。
陆地上,大宋北疆只与辽国、西夏接壤,辽国的南疆却是除了大宋和西夏外,还有高丽、西州回鹘和黑汗。
“那,耶律兄可知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千百年来,换过多少主人,又经历了多少故事?”
草原的历史是混乱的,除了不断更替强大胡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各种杂胡更是多不胜数。
在契丹人之前,还从未有哪个胡族在这里立足超过百年,而且,这些种族即便立国,也未留下文字记载,是以,即便以耶律大石的博闻强记,也没法回答徐泽的这个问题。
徐泽手指勒得山方向,昂声道“千万年来,岁月流转,王朝交替,多少英雄人物皆化作尘土,唯有这大好河山,始终屹立不变。”
“若无《敕勒川》,中原之人怎能想象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绝美风光?”
“若无《使至塞上》,文弱书生怎知‘大漠孤烟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