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退一步(2 / 3)

一直持续到正德十四年腊月,池钧满了十二岁,次年七月开了骑射课,才算歇了口气。

那时的他也有十岁多,在这紫宸宫里,足足住了三年半才回昭庆宫,淳铭回到昭庆宫时,原以为柔贵妃会敲打着他,骂他怎么舍了她这样久,谁知只是说了句“下回你自个儿机灵些,不要教你父皇再逮个正着了”。

柔贵妃这样说着,淳铭恍然被逮着上课打瞌睡这事昨日才发生,挨了顿罚又回来的。直到柔贵妃终于抹了抹眼泪,说“再不许离我这么久了……”

这才反应过来,真许久了,三年,教他从男孩儿变成了一个少年,这三年徐嬷嬷给他伙食安排得甚好,他身量再长个一年就有柔贵妃高了。

他心下动容,只伏在柔贵妃膝头说,“再不会了,母妃……”

第二日上书房时,他们都来贺他,终于回母妃身边了,他笑着谢过他们,又再谢过池钧与谢桓一遍,“这回我晓得你们让着我了的,这才教我有机会回母妃身边。”

池钧只安慰他别做多想,“即便你这回没有考过我们,父皇也会将你送回去,这三年来,你的努力父皇都见得着的。”

“嗯。”他只点头。

谢桓这又从书箱里摸出两本情爱话本儿递到溶锦桌上,“喏,昨日刚买的,我看完就给你麻溜送来了。”

溶锦一边接过一边趴在桌上干嚎,“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要瞎了……”

“这话你一年前亦说过,结果坚持不到三日,又央着我从宫外给你带,说话总同放屁一样不负责任。”谢桓憋嘴道。

“你这样总拆我台就很没意思了,稷言就从不拆我台……”

“那是稷言,我是我,自然是不同的,且我们都看得出来那是稷言……”谢桓才讲到一半,被桌子挡着的大腿便被楚宛掐了一遭,“啊”了一声,遂闭嘴。

“你怎么了?”溶锦问。

“不小心撞了桌角。”

“你刚说稷言什么?”

“没什么,我说今儿下午要不要邀稷言去校场骑马去?”谢桓眼神飘忽。

“你刚说的不是这个。”

“刚我要说什么我也忘了,这不撞了桌角么,一打岔就想不起来了。”

“你再仔细想想!”溶锦有些心急,这种听话听到一半,别人突然不讲了的感觉很是难受。

“我真想不起来了!”谢桓连连告饶,真想一嘴巴子抽死自个儿,怎么就嘴瓢了呢?

如此,溶锦只得作罢。

待下午时,溶锦提前遣宫人同稷言说了,等会儿要骑马的,换好了衣袍便往校场过去就是了。

稷言听过便照做,等他到时,几个男孩儿都在吐槽溶锦她们的骑装怎么是个浅色。

嗯……好罢,实则只有谢桓在讲不停。

溶锦便很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七月天气不好,太热,许嬷嬷说浅色凉快些。”

“哦……是罢,你要说你爱美我反而还信些。”

“真不是,真是今日热得难受,许嬷嬷才给我们备了浅色的骑装……”

谢桓还想说点什么时,见稷言走近了,池钧便教谢桓停止逼逼,立时就有内侍将马牵来。

要说骑射课开得不久,几人如此热衷骑马也是因着谢桓的缘故,谢家一家子都是武将,纵然永宁侯一年到头不回府的,也有那些个叔叔伯伯们好为人师,又是教他骑马射箭,又是教他舞刀弄枪。

说来心酸,谢桓学这些的时候还小得可怜,叔叔伯伯们却觉得他既是天才,悟性想必也比旁人高些,是以旁人还在当孩子,手里还在耍布偶时,谢桓手里已经能握弓了。

所以要心酸自然不能他一人心酸,再大些认识了溶锦他们,便时时也教他们骑马射箭,如此众人一同心酸。又说众人一同心酸罢,便算不得心酸了,那却成了一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