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直接把火枪火炮对准对岸,“王爷,开火吧!”很多人忍不住,红着眼睛请求道。
后面监督的辽兵躲在木质工事后面,这种工事用厚厚的木板并排固定,倾斜放置,再用木头固定,专门用于前沿阵地防御地方弓弩的,两军对峙经常用得到。
可辽军不知道的是,这东西防不住火炮和火枪,别说这种厚度,就是蔚州城门那种几层木板镶制,再加铁条的门都防不住,何况是他们这小小木板。
李星洲心中也满是怒火,但死死忍住,咬牙道“不行!现在还不行!”
“王爷!”
“我说不行就不行!”他大声道,制止了脸涨得通红的士兵。
对岸一场血腥的屠杀,几十人被射杀在河岸边还有河水里,辽军甚至抓着了一名把拒马往水里拖的战俘,将他拖上岸,当着众人的面斩首,还把头颅向他们这边掉进河水里,隔河挑衅的说着他们听不懂的契丹语。
一场骚乱以流血平息,剩下的人无奈默默堆起拒马和栅栏,新军将士有人甚至气得又怒又哭,脸色涨红,眼泪直往嘴里掉,可还是服从命令,没有开火。
战争是冲突,暴力,愤怒,仇恨的集合体,身处其中,心中的怒火之最难压抑的,可李星洲还是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忍耐,等待时机!
对岸的辽军敢用这样的工事面对他们,说明他们对新军火器一无所知,这正是狄至主战场上的最大王牌。
因为一无所知,所以就会毫无防备。
狄至那边才是决定胜负的主战场,这时候辽军身后的大营里大军还未全部出营,如果他们开火,把对岸辽军一顿打,确实能为几十位同胞报仇,可头脑一热的后果呢?
辽国军可能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有这样厉害的武器,之后就提防起来,很可能就会影响到东面主战场的胜负。
这时不能开火,至少在辽军主力和狄至开战之前他们能不能开火。
新军将士虽然各个愤怒不已,但都没有放一枪,几千人列阵站在河岸边,没有一声枪响,至少沉默的面对,沉默的等待,将所有怒火压抑在心中。
黑压压的枪炮林立,可以轻松将对岸的辽军打成筛子,但没有一人开枪,一路走来,在血和仇恨、愤怒中历练的新军,已经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