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玻璃器皿并不少见,他在皇宫,王通家,还有德公家中都见过,根据后世出土文物来开,早在东汉后期,魏、晋时期就有了。
他之所以找琉璃器,其实是想找背后的工匠,可惜没有结果。
然后他又从柜子里捧出大名鼎鼎的西夏冷锻甲,平夏铁鹞子世代相传的装备。
天下第一剑的夏国剑用的就是这样的铁。
“这盔甲是关北大商送给你的,王府才发出消息说你想买西夏冷锻甲,就有好几家大商帮忙张罗,最后关北这家最快,据说前前后后打点,走关系,到最后买下来花了两万多两银子。”诗语在旁边道。
“我给他们免费发了将军酿和香水,算是抵过了。”
李星洲仔细查看这银白亮丽的甲片,表面确实光滑如镜面,而且金属看起来也十分紧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加工的。
“下午让铁牛他们看看,西夏人到底是怎么加工出这种材料的。”李星洲道。
诗语点头,她早就明白李星洲买回来不可能是自己穿的,对外人而言,这是千金宝甲,对他而言,弄明白这铠甲的工序才是他感兴趣的。
中午吃过饭,李星洲闲来没事,硬是拉着诗语去白日宣y去了,顺带练练写字,小日子十分舒坦。
晚饭后,他拉着诗语去河边走走,诗语挽着他的手,轻声说话,一如寻常夫妻的老年生活。
太阳终于出来了,积雪几乎融化殆尽,波光粼粼的河面清风拂来,波澜不惊,对岸的狗子时不时叫几声,几个小孩正在河边玩闹。
对岸更远的地方炊烟袅袅,百姓开始慢慢归家
一切都充满生活的气息,恬淡而舒适,有时李星洲就想这么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过完一生,吃饭,睡觉,散步,写字,生儿育女,多好。
可惜他不能,金国虎视眈眈,西夏已经动手,哪怕他与西北,关北,如同两个世界,感受不到半点血雨腥风,他不能懈怠,一旦放松,说不定靖康耻又会重演。
而且如今景国局势,可比当初北宋还要严峻,西夏也动手了。
“真是天不遂人愿,人不遂人心”李星洲感慨。
诗语默默抱着他的手臂,小声道“你不会再去打仗了吧。”
李星洲哈哈一笑“大概率轮不到我,杨洪昭,赵光华,杨文广,魏朝仁,童冠这些人都在,上次童冠牵扯进羽承安的案子,皇上却留他一命,很有可能就是留着他打仗。”
“那就好。”诗语也笑起来,然后轻叹口气,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道“都怪你”
“怪我什么?”李星洲莫名其妙躺枪。
“有时候,想着大丈夫建功立业,不能总只知道趴在女人肚皮上,所以想对你刻薄,让你负气,出去做你的事。可你呢,脸皮比城墙还厚”她说着又是委屈,又是负气、害羞,百感交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用何种表情。
“可真到你走了,看不见人,又日夜想着能快点回来,不去想什么功业,想什么名留青史
可偏偏又是自己当初盼着你出去的,感觉自从遇见你,我不管怎么做都不是,对你不是,对自己也不是,对内不是,对外也不是”
诗语越说越委屈,像受气的小媳妇。
李星洲哈哈一笑,把她搂过来,将受气的小媳妇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背,拍媳妇的马匹,是每个和睦家庭丈夫必备技能“你话说得不对,如果没你,我早就败了。”
“第一次去南方,你帮我稳住王府所有生意,管理诺大家业,不是吗。”
“那是有严毢伯父的帮忙”
“还有第二次去北方,你帮我对付所有京中政敌。
那些人加起来,可比太行山那些土匪厉害千百倍不止,比本王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