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阻挠,迟迟难以发银,下官自罚此杯,请王爷恕罪。”
说完不等李星洲发话,薛芳已经把酒杯中的酒一一饮而尽。
这一举动让李星洲心中对此人他立即重视起来,身居高位者,最容易犯的一个错误就是放不下面子,大抵是身份地位裹挟的强大自尊所致。
但真正的大人物,反而是举重若轻,能屈能伸的,这眼前薛芳便是。
他话才出,只觉得会说话,敢认错,其实他早就从诗语那知道,这薛芳也是羽承安同谋之一,但因其敏锐嗅觉,让他逃过一劫。
但如果只会认错是远远不够的,二品大员的薛芳,如果不看爵位,官位比李星洲还要大,实权可谓旗鼓相当。
可他认错之后,却不等自己发话,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管他原谅不原谅,这就是强势了。
先示人以弱,再委婉又留情面的表明自己强硬态度,即便他不谅解也无济于事。
李星洲表面一笑,也喝了一杯低度果酒,心里却对这薛芳高看三分,看来他能躲过一劫,或许不是巧合。
厅外喧哗,厅内火烛闪烁,众人高论正酣,皇上和皇后、田妃也乐得高兴,与德公,冢道虞说起当年峥嵘往事。
李星洲看一眼面瘫一样的薛芳“薛大人家的酒楼生意还好吗?”他笑问。
薛芳一下愣住,脸上都是惊色,但很快掩饰过去,嘴角一抽“托王爷洪福,还行。”
一切逃不出李星洲的眼睛,薛芳之所以与他作对,无非自家几处酒楼已被王府生意挤兑到快要破产了,加之他是京中少有的实实在在从地方一步步升上来的大员,背后没有什么家族背景。
对于别人,几个酒楼可能无所谓,因为朝中许多大官背后都有大族背景,田亩地租足够他们吃一辈子。
薛芳这样的却很难,朝廷俸禄不高,二品大员年俸不过二百余两,想要过得体面,还要与打点同僚,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几个酒楼也就成了薛芳生存之本。
“或许以后我们可以谈谈酒楼的事,薛大人若是有意,十五之后来王府把。”李星洲道。
“王爷这是埋汰下官吗?”
“或许是给薛大人指条财路也说不定。”李星洲一笑,也不再多说。
薛芳不说话,脸色映这烛火忽明忽暗,许久才拱拱手“若是如此,谢过王爷好意。”说完端着酒杯走了。
等酒宴到下半场的时候,众人都喝得差不多,皇帝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李星洲也和喝得差不多的卫离,季春生,何昭等人放下酒杯,别说老何脸黑,但酒量却一点不差。
皇上在皇后和田妃左右搀扶之下站起来,缓声道“今日欢宴,朕本不想打搅诸位兴致,也知道诸卿近来劳累了,但恰好枢密院那边来了折子,是杨文广上的,还不是小事,就趁此机会与诸位说说。”
皇上这么说,众人都竖起耳朵。
李星洲也好奇,杨文广,那不是太原一代吗?难道是辽国的事。
皇上摆摆手,让皇后和田妃退下,才慢悠悠道“杨文广说西夏这几年,私下出售军械给吕梁山,太行山一代的匪寇,意图明显,居心叵测。”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但也没有因此更大轰动,西夏有这种小动作其实并不那么出乎意料,毕竟两国虽有盟约,但也有血债。
李星洲自己则更是,黑豹子早就向他交代过,玉面狐狸的强弩都是西夏人给的,为的就是支持她判景国以自立,削弱景国。
皇上接着说“另外,西夏开始向银州永乐城一代增兵,其中左厢神勇军两年之内,人数翻了一倍多,据杨文广说的,他预计已超过两万人!
而河曲清河军,金肃军也不断增兵,此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