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尾声,许多年轻弟妹受家长指使都来向他打招呼,向他敬酒。
他们年纪相仿,上下相差不超五岁,但这些孩子看向他的目光中都是崇拜和,仿佛他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
“少年老成,奸滑狡诈,说的就是你。”诗语小声道。
李星洲只是笑笑“晚上收拾你。”
晚宴后,众人陪着皇帝皇后游园,李星洲带着诗语,跟随其后。
皇帝时不时会出几句校考小辈,比如“雪梅一色”“院里河山”之类的题,小辈们就切题作诗词赋,或者几句短句,好句也行,皇帝都很高兴。
这种文化人的交流活动,李星洲自然敬而远之,要是阿娇在还好,阿娇不在他拿头做,就是抄也一下想不了这么多,皇帝的题变得很快。
皇帝不似以往严肃,他似乎很高兴与后辈交流,之前是很少有的事,因为他总是冷着一张脸。
皇帝是真老了。
人到暮年,反而会更加珍视爱惜,重视亲情。
皇后拉着诗语的手,时不时问一些问题,她应答得体,女人家的事,他没去掺和。
皇帝在校考之余,也问了李星洲一些问题,比如辽国之事如何处理。
事到如今,李星洲又能有何高见呢。
辽金之战几乎已成定局,上京丢了,就没了两面夹击的资格,西京又难守,明年春天回暖,兵强马壮的金国发起总攻,辽国肯定是支撑不住道。
“事到如今,多想也没用,但南京一定要拿在手中。”李星洲斩钉截铁的说,辽国南京,也就是后世北京,具有重要战略意义,辽国南京无论如何都不能放。
“为何。”皇帝边走边问,御花园中五光十色,与之无关,他更专注于眼下谈话。
“南京三面有山,易守难攻,是防御北方外族的重镇,最重要的在于它是大江中下游平原,华东平原,东北平原的中心,是战略要地。”李星洲道,他作为后世人,最明白北京的重要性。
不只是抵御北方的前哨,最重要的,以北京为中心,连着渤海,只要海军足够强大,最容易将影响力辐射到朝鲜半岛,东北地区,甚至日本。
当初苏烈灭百济就是从渤海只杀百济,水陆并进,干净利落扫平朝鲜半岛的敌对势力。
“东北平原?华东平原?”皇帝不解。
李星洲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这么叫“就是辽东平原,还有京北平原。”
皇上这才点头“你倒是想得长远,京北平原只有一半在我景国手中,辽东平原更是,以前是辽人之土,现在易手金人。”
“就算不能得,有南京也可以抵御北方外族。”
皇上点头,“那你觉得出兵多少合适。”
“朝廷能出多少?”李星洲问。
“有你那百万两银子,兵出十万,不成问题。”他说得很自信。
皇帝是个靠谱的人,既然他这么说,李星洲也相信。
但他心里有个顾虑,那就是耶律大石。
他不知道耶律大石有没有在南京,要知道历史上耶律大石可是仅靠着自己收拢的溃兵就击败二十万北宋大军的猛人。
就算之后因为天祚帝不听他的话,他西逃天山以西,依旧靠着数百骑兵起家,接连吞并众多部族,国家,建立强大的西辽帝国,击败中亚霸主塞尔柱国,花剌子模等国家,一举成为中亚第一大国。
其人文韬武略,勇冠三军,可以说与完颜阿骨打平分秋色,可惜他虽有辽太祖血脉,终究只是旁系,继承辽国大统的是天祚帝,天祚帝死了也轮不到他。
不然辽金之战,说不定就能打得有来有回了。
“我还有一点担忧。”李星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