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早就想到可能有这样的变数,所以以泸州知府的两个儿子为质,迫使泸州陷入内耗之中。
“其实你们大可去投靠丁毅,如此还有生路不是么。”李星洲道。
起芳惊讶的看他一眼,随即摇摇头“平南王真是快言快语,毫不忌讳,事到如今,本将也不掩瞒,我确实想过投靠丁毅,至少不用苦苦支撑,可他杀了我大哥!”
“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可就算如此,如果忍辱负重,你们起家依旧能富贵繁华,若一时冲动,说不定你们都要死。”李星洲随意的问着,他在考量和察言观色,他要知道起芳说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不是小孩子,不会轻信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一面之词。
起芳凄然一笑“在我起家府中,父亲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便醉心求仙问佛,不理会政务,平时都是大哥打理家事,照顾我们。
二哥壮如熊虎,泸州之内没有对手,有他在没人敢欺负到我们兄妹头上,而我,两个哥哥一个教我读书作画,教我为人处世,一个对我言听计从,谁敢欺负我就拳脚相向”
她说着说着眼角居然流下泪来“众人都说驸马府其实是公主府,那淮化府也差不多,父亲虽是知府,可办事糊涂,都是我们兄妹三人相互扶持,相互依仗维续至今
平南王殿下,我起家人虽审时度势,却绝不卑躬屈膝!”
她话说得斩钉截铁“他们杀我大哥,起家与丁家势不两立!”
李星洲忍不住点头“话说得好,确实令人敬佩,可这也与本王无关。”
起芳死死盯着他,眼中都是怒火和不甘,然后咬咬牙道“平南王就不再好好想想吗,即便王爷没有半点赤诚,也不想忠君报国,为社稷百姓,也该想想我起家能给你什么好处吧”
三月底,京城关于李星洲封王南下的热议已经过去许多,毕竟聊归聊,骂归骂,又能改变什么。
茶语饭后的话题再次回归天气,生活琐事,或者某个才子的佳作,谈谈风雅,说说俗事,南方的战祸和民不聊生在这感受不到半点。
南方虽然时不时会传回很多战报,但大多无关痛痒,其实除去几个朝堂大员还有皇帝焦头烂额,对于普通人而言,不过多些饭后谈资罢了,或许初听之时确实小有忧心,但一觉睡醒便抛之脑后。
三月,草长莺飞,万物生发,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开元街道上热闹非凡,有人叫卖,有人说书,有人算命,三教九流,贩夫走卒,熙熙攘攘。
从头到尾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翩翩公子,彩衣佳人,一副盛事景象,景国上下无处不繁华,人们沉浸在这盛世图景之中。
却在这时,一匹快马穿街而过,引来一阵咒骂,可那马匹丝毫没有减速,一路从南门入,直奔街北而去,路上行人匆匆避让。
不一会儿,那快马过了街市,直接进皇城外城,过了午门,便向着内城去。
坤宁宫,皇帝皇后和众妃都在。
四妃贵、淑、德、贤中,贵妃染疾已经去世,淑妃寿终正寝,如今只剩德妃和贤妃,不过剩下的嫔和美人依旧有二三十人,年纪有大有小。
“既是一家人,朕也不怕什么忌讳,便跟你们直接说了。”皇帝揉揉太阳穴道“太医告诉朕,太后是熬不过这几天了,你们身为皇家内室,同为女人,抽空多去陪陪她老人家吧。”
他这话才出口,顿时下面的人都小声啜泣起来。
随后,皇帝遣散众人,只让面带倦色的皇后留下。
“各宫各庭也早做准备,让内廷司准备丧葬事宜,白布白绸,火烛,香油这些都要劳烦你了。”皇帝说着拉住皇后的手,“朕知道你这些日子辛苦,可实在不放心其他人,跟别人说这事还要忌讳,只有跟你说不必。”
“陛下说的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