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说不定泸州真的来了个王爷,这些人虽不懂他们手上的奇怪棍子是什么,但带的是上好军刀,身着精良软甲,阵列整齐,面对数倍于己的人居然毫不慌乱,一看就是精锐,不是地方厢军能比拟。
“我要求见平南王。”起芳道。
都头想了一下“我叫人通报,你在此等候,不得妄动。”随后他挥挥手,派人进门去通报。
起芳趁机仔细检视地上的尸体,发现有些还活着,死了的大概十几人,都是围攻公主府的暴民,心头也忍不住着急起来。
这王爷根本不知轻重,不懂人心,他以为一时冲动杀几个人就能了事吗,这事只会有愈演愈烈!今日杀十人,明日就能来百人千人,到时公主府就危险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王爷,朝廷早就不管她们泸州,这时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泸州远离京城数千里,在这,她说了算,希望那什么平南王能明白这道理,如果他不明白,自己就让他好好明白
这么想着,起芳脸色逐渐阴沉下来,随即不着痕迹的示意,让穿着甲胄的精兵站到队列前方来。
她也想见见,这胆子大到敢不远数千里南下,穿过叛军地盘深入泸州的王爷到底何方神圣。
大概是个仗着年纪很大,嚣张无礼的人,同时也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吧,毕竟行军数千里南下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无阅历经验,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她看见军阵中的名旗,三龙纹旗,黄底金“李”字,郡王,景朝封王十分严苛,全国上下的郡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到底是哪个郡王才会冒险南下
很快,人群骚动起来,不一会儿,门口军士井然有序的分开一条道,接着那平南郡王出现在她面前。
起芳一下子呆住。
倒不是对方长相如何,而是实在太过年轻,年轻到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这位王爷不过十五六的年轻样子,稚气未脱,脸部轮廓还不明显,只是身材比普通同龄孩子更加高大罢了。
“这”莫不是错了?
起芳心里还这么想着,那年轻人淡淡道“本王在此,你准备在马上跟我说话吗。”
起芳在心中想过千万种见面方式,如何说话,如何婉言,如何立威,可万万没想情况居然是这样的,一下子有些乱了阵脚,又听到这威严声音,下意识就翻身下马,然后单膝跪地道“泸州厢军都统起芳见过平南郡王!”
这一跪地,起芳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她准备给这平南王下马威来着
刚想不听他话自己站起来,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强硬态度,却听那年轻的平南王再次时机恰好的接话“平身吧,本王没那么大的架子。”
顿时,起芳愣在原地,起身她就是顺从平南王,可不起身,她还能一直跪着不成?
纠结之下,她还是站起来,她身后军士们也弱了三分气势,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这个都统都要完全听命于眼前的平南王。
起芳气急,心中也奇怪,为何她总感觉自己从见这平南王起,一言一行都在他拿捏之中?可看他稚嫩的脸庞,十五六的年纪
错觉吧,这一定是错觉,大概只是巧合罢了,这平南王恰巧说了几句合时宜的话,然后瞎猫碰到死耗子。
这么想着,起芳立即先发制人,拱拱手道“下官不知平南王驾临,有失远迎,只是有一事不明,平南王为何杀我城头军士,据我城防,如今泸州局势动荡,叛军虎视眈眈,每一个军士都是保家卫国的重中之重,还请王爷给下官一个交代。”
她说得不卑不亢,同时不着痕迹后退半步,让她身后林立的甲士更加显眼。
起芳自小聪慧,跟父亲学到很多,明白什么时候如何说话,如何做事,如何借势,话到这种地步,很多人都是扛不住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