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理上的不平衡其实很好理解,就好比女孩和一个男人谈了好多年恋爱,结果发现他是个渣男,这种时候大多数人是做不到放手的。
并非是看得不透彻,只不过投入已经太多,成本太高,只能一黑到底。
老工匠们也是,他们将大半辈子的时间和精力投入自己引以为傲的手艺中,若有一天被告知自己的手艺居然会被取代,一文不值,心中必然不好过,心理上下意识的开始抵触,只要觉得它不好,总能找出理由来。
可理解归理解,很多事情是势不可挡的,李星洲知道,这些不能成为阻碍科技进步的理由。
李星洲无视了老工匠们的申诉,将他们全部调离水落锻锤的枪管锻造车间,而调去打磨其它部件,比如火药仓,鸟嘴等,这些部件需要精细打磨,还不能使用水力锻锤,正好适合手艺精湛的老工匠。
下午些,李星洲让人去相府把阿娇也接过来,这几天德公身为当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政事堂之首,因南方之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几乎住在政事堂办公的府衙里,没空回家。
阿娇父母也远在江州,一个人肯定无聊又孤单,可阿娇不像何芊。
何芊可不管什么世俗说法,三纲五常,要是自己觉得无聊就往王府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相比之下阿娇传统许多,要是德公不来,她自己怎么都不好意思来,来了也会脸红红的,哪怕她是王府名义上的女主人。
所以李星洲只好让人去接她过来,她来这里,和秋儿、月儿一起都可以斗地主了,要是何芊或者诗语再凑上就可以打麻将了,当然,李星洲现在没空给她们做麻将。
这么一想李星洲也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人,虽然他本来就不是
他这两天一直在等一道圣旨,冢道虞承诺为他求得的圣旨,只要圣旨一来,他就真的手握兵权了!
“师兄,这这不好”宝园和尚一脸幽怨看着眼前的琳琅满目的奢侈大餐。
毛鸾不满“莫非你还嫌弃我找待不周到,这听雨楼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这一席少说一百多两,都快抵得上我半年俸禄。”
“不是”宝园和尚眉头紧皱,都快哭了“可师兄,我我是出家人,吃素的啊!”
“你说这个?”
宝园和尚都快被他这个师兄气哭了“不然呢!”
毛鸾不在意的摆摆手“反正这也没人见到,你吃也没事。”
“阿弥陀佛,不行不行,佛祖会怪罪的。”宝园和尚咽了口口水,连忙摇头。
毛鸾夹了一块肉,然后道“行了行了,随便你,爱吃不吃。”
宝园和尚一边咽口水,一边自己喝起茶来“师兄,这次都怪我无能,小弟对不起你,本以为可以借着诗会的机遇,拿个魁首,能和副相说上话,让他为你求求情,没想半路杀出个李星洲,文采如此惊为天人,我实在实在比不过他啊”
毛鸾摇摇头“说什么屁话,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你能为我下山某就知足了,此事大概也是命中注定吧。谁又能想世子,看似纨绔子弟,实则才高八斗,深藏不露呢”
“唉”说到这毛鸾忍不住叹口气“宫中有消息,太后最近已经说不清话,难以进食,终日需人伺候,我看无论如何也熬不过五六月的酷暑。可偏偏这时候南方出事,大军征调,别说增派人手,就是原先我工部修陵寝的役工还被抽走一些,看来我这次是死定了”
“师兄”说到这宝园和尚也低下头,握紧拳头道“若不是礼部孟知叶那老贼挑弄是非,也不会到这地步,一语祸人啊!”
“呵”毛鸾仰头喝下一杯,不屑一笑“那老头满嘴仁义礼法,懂什么世事人情,便是工地上的所有役工累死也不干他半点事情,说到底他不过有一张嘴罢了,可偏偏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