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笔墨,然后送上清茶,皇后因为要去照看太后也先走了。
皇帝辛劳之后端起手里的茶,嗅了嗅清香,又看那瓷杯“这是汝窑的瓷吧。”
“陛下好眼力,正是汝窑官瓷,此瓷洁白如玉,手感上佳,陛下御用的瓷器有一半都出自汝窑,没想到陛下日理万机,居然对瓷器还有研究,见识卓绝,实在令老奴佩服。”福安拍马屁道。
皇帝摆摆手“你不用尽说好话,你想些什么朕心知肚明。”
“是,老奴一点小小心思怎会瞒得过陛下呢”
皇帝站起来,端着好看的瓷杯道“遇刺那天晚上,朕在星洲房中也见到一套,跟这很像。”
福安突然张大嘴巴“陛下的意思是?”
“只是奇怪罢了,朕对瓷器并无研究,当时有些不确定,也没细听他们说什么,一来关心他的伤,二来全在在想这事。
王府供奉被户部判部事克扣,加之他不认识人,该弄不到那样的瓷器才对,还是一整套上好的,比起宫中的还要更好。”他说着放下瓷杯。
“所以朕才说想向群臣要套汝窑精瓷,结果你知道谁给朕送来了吗?”
福安摇摇头。
皇帝捏着案角,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是王越,竟然是王越啊。和朕在潇王府见到的那套几乎一模一样。”
“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摇摇头“朕也不确定,只是隐约有些猜测罢了。”
“陛下把王大人和世子叫来一问不就知道了。”福安出主意。
“哼,你啊,总是想得太过简单,不用脑子。”皇帝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老奴哪比得上皇上深谋远虑。”福安连忙赔笑。
皇帝叹口气“朕强许王越孙女给星洲,不过是想待朕走后让他有自保之资罢了,此事要是有还好,要是没有呢,朕这一说王越只怕会小心提防,心生芥蒂而故意疏离星洲,那当初所做安排还有何用?”
“陛下英明”
皇帝边说边走到大殿门口,此时刚好黄昏,空气清新微凉,福安跟在他身后给他披上大衣。
“不过经此一事也给朕些提醒,此事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星洲所言确实有道理。之前朕只当做小儿骄狂之言,从未细听,也未曾在意,现在想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说着老皇帝自顾自笑起来“福安你知道朕为何喜欢星洲那孩子吗?皇家虽带家字,可众多皇子皇孙,见了朕都是恭恭敬敬,生怕惹恼了朕,虽说是家可哪有半点家人的样子。可只有星洲那孩子,从小就不怕朕,不惧朕,小时候敢揪朕的胡子,大了敢顶撞朕,敢跟朕置气,这才是爷爷和孙子,哈哈”
说完皇帝又无奈叹气“可惜现在他长大了,若再如之前只会害了他”
福安也叹口气“陛下的愁苦孤独老奴知道一些,若陛下有话不好说尽管跟老奴说,老奴起誓定将这些完完全全带到棺材里去”
皇帝点点头,继续说起王越和李星洲的事情。
许久后,“老奴明白过来,陛下是说若真连王越大人也如此重视,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到王府,那世子肯定是有本事的。”福安恍然大悟道。
皇帝点头“现在朕算明白了,之前王越给我出的主意也是故意偏向星洲的。”
“说来奇怪,我还以为他会怨恨星洲呢,毕竟朕硬是把他最喜疼爱的孙女许给星洲。”
“这是好事啊。”福安笑道“这说明世子有才,天家人才济济,皇上福泽所致啊。”
皇帝一笑“但愿如此。”
诗语心中的怨恨让她恨不能将身边的男人撕成碎片,她双腿无力,一动下体就疼痛,都是拜身边的禽兽所赐。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她已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