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嫡长孙,总不能去太后的宫里,做一个相伴左右的侍从吧。”云琦微微抿了抿唇角,“他不行,别人也一样不行。”
“四姐。”云珂抬眸看着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一刻她说的不是她和傅连的事情,而是在说别人。
凤阳宫的书房里,阿音这几日都在跟纸墨较劲,丝雀他们不知道她要画什么,只是一整日下来,满地都是纸团。
丝雀和丝竹瞧悄悄打开一些看过,有的上面只有一株花儿,有的上面只有寥寥两笔人影,真的看不出来阿音想要画什么。丝雀还拉着梁清问过,梁清看了半晌也只能觉得大约是想画个人。
丝雀一开始还问过,只是发现阿音会因为这个问题而暴躁,也就不了了之了。
“娘娘,淮王殿下来了。”余田进来道,看了一眼还在作画的阿音,决定不多嘴一个字。
“进来。”
余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没一会儿便看见云染裹着浅灰的貂裘大步走了进来。
“嫂嫂安。”云染看见地上一堆的纸,一时疑惑,“嫂嫂这是……”
“没什么,不必管它。”阿音蹙眉,搁下了手里的紫毫,抬眸道,“何事。”
“这个金疮药,是傅连托我带给嫂嫂的。”云染上前,将那小小的白瓷瓶子搁在了阿音的案前,“这是从前太医院的方子,不比孙神医的差。”
阿音垂眸看着,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下“替我多谢他。”
“是。”
阿音见丝雀上前将那瓶药膏收好,转身绕过了书案,问道“如何了。”
“四姐的事情,都是五姐在办,我亲自跟了两回,没有什么不对劲。”云染见她坐下,便也跟着坐在了一旁,“或者还是有别的什么人,我们没有注意到。”
“也有可能那个人被我关起来了。”阿音说着,见侍女上了茶,
云染看着那茶盏,想了一瞬“殷木奎?”
“他在禁卫军这几个月可不消停,几乎每个月都会去冷宫瞧云琦。”阿音端起杯子,捂着指尖,那冰冷麻木的感觉才缓缓消散,“云琦连着惠太嫔,惠太嫔也连着傅家。”
“嫂嫂还在怀疑国公府么?”
“嗯。”阿音知道云染和傅连要好,也毫不避讳,“眼下要知道的,就是大理寺那边,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了。”
“已经按照嫂嫂的意思,殷木奎的牢房和阿素的靠的很近,只是这两日两人都没有交谈。”
“不着急。”阿音说着,看了一眼窗外,“这冬日里,还长着呢。”
云染看着她的侧脸,映着窗前柔软的光,一时失神,连忙垂下了眸子,应了一声“是。”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皇兄,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