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墨来的时候,阿音刚刚梳洗完毕,一头青丝松松的挽在脑后。透过铜镜看见他回来,冷不丁的就问了一句“陛下以后有什么旨意能当着我的面说么。”
“……这是怎么了?”云墨一愣。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不好。”丝雀连忙跪下道,“陛下说的话奴婢忘记跟娘娘说了。”
云墨反应了一下,无奈一笑“也不怪你,如今偌大的凤阳宫事事都要问你,自然是会忘记事情的。”
阿音看着他镜子里的侧影,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都下去吧,朕和皇后说会儿话。”
“是。”
丝雀遣了众人退了出去,自己站在房门口反思。
“好了,我原本还想问你今日的花宴如何的。”云墨走来手指轻轻的穿过她的青丝,“这才头一日,皇后对朕还有什么不满的?”
阿音回眸看他,不解风情道“你要住在凤阳宫,不怕朝臣议论么。”
“议论什么?”云墨忍俊不禁道,“我的后宫只有你一人,也不必雨露均沾,三年大孝,他们也不能要我纳妃,为了子嗣着想,我日日住在凤阳宫才是最好的,不是么。”
阿音一愣“三年大孝是为了这个?”
“什么。”云墨微微俯身,总是觉得看不够她。
“不纳妃?”
“我只要你一人就够了。”云墨搂她在腰间,轻轻一吻,“还是皇后就是要朕夜夜睡书房?”
“自然不是。”阿音小声嘟囔道。
“如此便是不赶我走了?”云墨浅浅一笑,拉着她起身道,“我听说今日还挺热闹的,如何,我那些母妃。”
“还好吧,好几位我也是头一回见。”阿音说着随着他坐到窗前,那里还放着几本典籍,“有位徐太嫔,我瞧着不喜欢淮王母子,怎么回事。”
“徐太嫔?”云墨随手拿起一本,想了一瞬,“她和良氏是同一年入宫的,原本是她比较得宠,还攀上了吕氏,可是后来良氏生了老六,她却一直未有身孕,大约是因为这些吧。”
阿音默了默,心说后宫女子不和,大约也是因为这些事情了。
“对了,你今日见到老六了。”
阿音点点头,拿过他手里的那本书“乱了。”
云墨笑笑,一撩袍子坐了下来。阿音又将那本书扣下,道“瞧见是瞧见了,挺像先帝的,只是没说上话,他平日里是不是也不爱说话。”
“不知道。”云墨摇摇头,“我与他相差太多,他还很小的时候我就搬去琼园了。”
“也是,对于淮王……你打算怎么办?”阿音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么办,他如今是我唯一的兄弟了,他只要不出格,我自然好好待他。”云墨说着,看了一眼她扣在手里的书,“你最近总是在看这些。”
“嗯,在查一些东西。”
“药材?”
阿音点点头“如今丝雀是你的眼线了?什么都跟你说。”
“她也是怕你累着。”云墨说着忽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将丝竹找回来。”
“……”
“她会不会在你大伯那里。”
阿音看着他,想了一瞬“应该是,只是……我原本以为你如今不信任他了,应该不会想丝竹回到我身边来。”所以这些日子,她没有提找丝竹的事情,想缓一缓。
“其实,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一声好。”云墨的指尖轻轻的敲着桌面,“川北下落不明。”
“……”
按照云墨的说法,自从在奎木关,川北决定一人去找丝竹之后便只有断断续续的消息,最后一次传来消息是他们三月回来的船上,川北那个时候也在去京都的路上。按照现在来看,那个时候川北应该是确确实实掌握了消息,丝竹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