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蝶匆匆来的时候,看见阿音果真不大舒服的靠在贵妃榻上,连忙问道“这人都去哪儿了,你都这样了身边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
“瞧你这火急火燎的,我这是怀孕不舒服,旁人在又能做什么。”阿音含笑嗔道,“只是眼下形势乱,我想找人说说话而已,劳烦你跑一趟了。”
“我知道。”简蝶坐下道,“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禁卫军的巡防营的到处走动,弄得风声鹤唳的。”
“殷家都要兵临城下了,护城军才反应过来,可不是风声鹤唳么。”阿音说着看了一眼丝雀,“你去将我新做的奶糕端过来,给简姐姐尝一尝。”
“小姐又去厨房了。”丝雀抱怨了一句,还是转身出去了。
简蝶见状,不禁笑着拉住了阿音的手“出去一圈了,还学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啊,有时候想一想,就当做是出去历练,见见世面了。”阿音说着看了一眼简蝶的肚子,“怎么样,如今做稳了么。”
简蝶一怔,随即脸红道“你这消息都是灵通,才诊断出来没几日呢,两个月了,不算稳当。”
“那可要小心了,不要为了操心我,再动了胎气。”阿音说着看了一眼窗外,夕阳西下,夜色悄然降临了,“姐姐今晚留下陪着我吧,如今丝竹不在了,我不愿一个人呆着。”
简蝶出来的时候没有跟傅煊说,本想陪着阿音吃个晚饭就回去的,眼下见她如此,心中一软“好,只是我们四人一张床,会不会挤呢。”
阿音闻言一怔,随即莞尔道“姐姐如今过得好,也会打趣我了。”
“我如今过得好,都是因为你当初救我,我都记得。”简蝶说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护城军有我爹在,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为什么,有的人能初心不改,有的人却不行呢。
阿音微微垂着眼帘,忽然想,或者她还是太过天真,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心罢了。
“对了,云鹤的事情你知道吧。”简蝶有些犹豫道,“夏婼有来找过你么?”
阿音摇摇头“自我回来,她并未来过。”
简蝶意外不意外的点了点头“也是,你回来之前她跟云鹤也是闹了许多,前两日她去大理寺接人,结果云鹤在门口就上了殷家的马车,她那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这我知道一点。”夏小七是抱着孩子去的,可是云鹤并未在意。
“如今云鹤多半是在叛军之中了,她估计是想来也不知道要如何来了。”简蝶提起夏婼就不免有些惋惜,“我瞧着她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她自己选的路,旁人能如何呢。”阿音看着窗外,夕阳在天边挣扎,“我们自己尚且不能顾及自身呢。”
简蝶见她神色,便知道她忧心甚多,原本还想要问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是问不出口。
云鹤兵败的话,会如何呢?
“小姐,厨房那边晚饭好了,还要吃奶糕么。”丝雀手里端着奶糕,站在门口问道。
阿音招了招手,示意她放下,掀了毯子起身道“让他们上菜吧,吃点东西不妨碍的。”
“我扶你吧。”
阿音却含笑握住了她的手“咱俩谁扶着谁呀。”
简蝶笑笑,窗外夕阳在西方挣扎了片刻,便消逝了,可是琼园之外,一切才刚刚拉开序幕。
简蝶在听雪小筑用了晚饭,正跟阿音坐在窗下对弈,外面川南便忽然喊道“傅大人,我们小姐休息了。”
“这灯还点着,我就说两句话,你让我进去。”
是傅煊。阿音拿着黑子,垂眸看着棋盘,微微挑眉。听见简蝶问道“外面什么声音?”
“好像是傅大人来了。”
“晓清?”简蝶愣了一下,“我叫人回去通传了,我在你这儿过夜呀,他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