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人将这里屋里好好收拾一下,把我的东西都搬去碧落阁吧。”
杜柳一怔“这么急么?小姐还有些日子才到呢。”
“早点收拾好了,等她到了,这里要好好地。”云墨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样瞧着,真是够乱的。”
乱么?杜柳一时疑惑,明明阿音的东西都没人敢动。
“是。”杜柳想了想,还是说道,“可是,殿下,要是小姐回来不住在琼园呢,万一陛下让她去侯府呢。”毕竟如今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闻言,云墨指尖微微一蜷,默了良久,才起身道“收拾吧。”我喜欢等着她,不管她还回不回来。
雨声滴滴答答,落在船头,声声入耳。
阿音站在雨中,听着伞上淅淅沥沥的小雨,看着水面上一圈圈繁复却一丝不乱的水波纹,出神良久。
一旁只有丝竹撑着伞,一言不发的陪着她。
自从慕夫人的药膏出事,她的心事又多了一重,却也不知道为何。
雨中,忽然有一声声响动,忽扇忽扇的,越来越近。快到跟前了,丝竹见她依旧出神的看着水面,小声道“主子,是信鸽。”
“啊?”阿音猛然回过神来,抬眸看去,一眼就看见一只雪白的信鸽在雨中飞来,挣扎向前,却毫不迷惘,直到稳稳地停在了自己面前的栏杆上。
“是干戚的军鸽。”
“嗯。”阿音伸手抽出那信鸽脚上的信,“给它遮一遮雨。”
丝竹默不作声的将手里的雨伞微微倾斜,遮住了那只信鸽。阿音站在伞下,听着那鸽子“咕咕”的叫声,展开了那信,然后眉心越蹙越紧。
“李沐出事了。”
丝竹闻言,侧眸看她。
“他在娄烦遇刺了。”阿音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雨幕,沉声道,“岂有此理,究竟是何人。”
李沐在大约一月前就到了娄烦的王都戎卢,几番查证,那枚玉佩是一位将军手里送出去的。他亲自去找那位将军,却不想晚了一步,那将军居然在王都府邸被人刺杀。李沐没来得及撤离就被黑衣人偷袭,受了伤。
线索断了……
“主子息怒。”
“哼。”阿音冷哼一声,“我现在是知道了,被天下忌惮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根本就想不到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怪物冲出来咬我一口,猝不及防。”
丝竹默了默“有我在。”
阿音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背,忽然咳嗽了起来,一阵风越过落雨的水面迎面袭来,几乎吹得她摇摇欲坠。听见女子哑声道“我累了,还没见到他,就如此累了……”
“累了就歇一歇吧。”丝竹话音刚落,阿音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