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茶,觉得胸口有些郁郁了,总归她如今是知道了梁清的心思,又被人这样郑重的求着。
可是她也知道慕远征的心思呀,这些年明里暗里劝了多少回了,让他死心,可是这人也轴的很呀,劝多了就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吧,比慕二那厮难哄多了好不好。
阿音是越想越是膈应,如今还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马车缓缓地南疆的东线走,还是从那里去南岭港,从君江入京南运河。
四月中的时候,便抵达了南岭港。
阿音那日终于是下了马车,慕远征想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便包了这镇上最大的客栈,让她好好的休息两日,然后再上船起航。正好也等一等在南府善后的慕无尘。
当时他们走得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慕无尘便多留了几日,然后快马来追了,算算日子,一两日内也该追上了。
南岭客栈,阿音好容易泡了一回澡,水汽氤氲之中,肩膀上早就愈合的伤口还是清晰可见的。
丝雀每每瞧见都不由得蹙眉,这也太难看了些。
“别看了,也不是你多看两眼就能看没了。”阿音说着,指尖也不禁拂过那伤痕。
原本用了慕夫人先前给的祛疤的药膏,那药膏是神奇,原本缝过针的伤口是坑坑洼洼的,摸着不平,用了之后平滑了,而且也淡了,只是……那药膏不禁用,一早就用完了,所以这疤痕也就留在了她的肩头上。
“奴婢想,不若派人回一趟陵城,找夫人取一点药膏回来,一定能驱除这疤了。”
阿音摇摇头“都已经很淡了,也没人像你这样凑着瞧的,不必麻烦慕夫人了。”
“怎么不会……”丝雀刚想说什么,忽而脸一红,不说话了。
“你就别操心这点儿小事了。”阿音没有注意她,抬手紧了紧发间的蝴蝶簪子,起身道“叫人备些酒菜吧,一会儿叫了你家大公子一起吃饭。”她想了这许多日了,还是觉得就算是不撮合,也应该告诉慕远征一声,缓缓地说,尽量不惹他着急就是了。
“是。”丝雀应了一声,拿了衣服给她穿上,伺候她将长发擦干了,穿戴完毕,才转身出去了。
阿音长发半干,松松的挽着,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夕阳西下,洗了个澡倒是有些困了,便打了个呵欠,转身去了软榻,跟丝竹道“我眯一会儿,晚饭好了叫我。”
“是。”
慕远征来的时候,阿音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