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的关东骑兵是轻骑兵,第一波是弓骑兵。他们以队为单位,策马从军阵两边掠过,直插伪军两侧。尹耀祖把倭兵放在中间前方,两翼全是伪军。关东骑兵逼近后,放缓速度,俯身控马,张弓搭箭,箭矢雨点一般向伪军飞来。
跑到头时掉转马头,从远处兜了回去。一队接着一队,反复不止。每次箭雨,总是会射中几十个倒霉蛋。虽然大部分不会致命,可躺在那里惨叫哀嚎,却对伪军的士气打击很大。
四千骑兵来回三四趟,伪军两翼被削薄了一层,几处地方眼见着慌乱起来了。尹耀祖看在眼里,叫来左右副将,“传令全罗道和江原道的骑兵出击,务必挡住敌军骑兵的肆意妄为。”
“大人,对面的是关东骑兵呀。”左副将迟疑地说道。
尹耀祖恶狠狠地盯着左副将,铁青色的脸上满是杀意。左副将一个激灵,马上应道“属下马上去传令。”
郑永川待副将走远,低声道“笛翁,我们的骑兵怕是打不过关东骑兵。”
“打不过也要打,否则养着他们干什么?”
“大人,两处骑兵都是两班和世家子弟组成的,打残了怕是不好交待。”
尹耀祖知道郑永川说的是实情,在高丽这地方,骑兵可是非常昂贵的兵种,一般人家谁养得起战马?
“都这个时候还计较这些有用吗?这些两班世家,只知道侵占民利,好处拿光了,责任全丢给官府。然后门阀林立,党争不休,关上门只知道争权夺利,这才有今日之祸。都这个地步,还想什么好事?对面的谪仙状元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他揣着什么心事,洗生,你还不清楚吗?”
“笛翁,这些实情我们知道,可那些家伙能知道吗?总是认为这三千里江山离开他们就要坍塌,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高丽身上的顽疾沉疴,毒痈疡肿。”
尹耀祖冷冷一笑“是啊,谪仙状元是杏林国手,剜肉医疮真敢下手的。那些家伙却一个个做着美梦,还想着谪仙状元礼贤下士,延请他们回去治理朝政。这等冥顽不化的人,你能跟他们讲道理吗?还不如让他们碰个头破血流,就知道疼了。”
“笛翁,可是”
尹耀祖转过头来,冷然道“这时候,先顾到你自己再说。现在可不是讲友悌情义的时候。”
郑永川终于低头了,长叹了一口气,不再做声。
这时,伪军左翼响起了高呼声“花郎营!”
“在!”
“杀敌耀武!”
“杀!”上千人齐声应呼道,士气高涨。远远看去,只见一群身穿花俏铠甲的骑兵聚集在那里,挥舞着马刀,大有阻塞清津,马踏白山的气势。
随着十几面鼓声响起,这些花郎骑兵们大呼小叫着,向正过来的关东骑兵迎面冲去。
关东骑兵只是铁盔皮甲,显得朴实无华。他们沉默不语,只是低着身子,暗暗策动了坐骑,加快了速度。相比着对面鼓噪的花郎营,却是寂寥无声,有一种隐藏在骨子里的力量。待到两边不过二三十丈,这股力量突然在关东骑兵身上爆发,当头就是一阵箭雨,而且射得极准,把当面的花郎营射得人仰马翻。接着又是骑枪纷纷甩出,几乎是一枪一个,直接贯穿这些耀武扬威的花郎骑兵。
接着是短兵相接,关东骑兵出手极稳,就算花郎骑兵的长矛都要捅到眼珠子上,也不管不顾,只是盯着自己的目标,把握住最佳的时机,挥手就是一刀,直接将对方砍翻。
相比之下,花郎骑兵除了兵甲鲜明,大声鼓噪之外,真实的马上功夫就要差多了。先是被箭矢、长矛杀得措手不及。等到两边短兵交战时,一会顾忌那个,一会又想杀这个。却不知,两马交错只是一瞬间,你不做好准备,不仅击不中目标,还会造成自己失去平衡。
这些只知道在砍木桩和草垛中苦练武艺的花郎骑兵,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