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七年春五月,援征高丽大军终于开始计划好的夏季攻势。
符友德率两个火枪团,两个步兵团,配置一个火炮团,一个骑兵团,以朴壬勇的黄海道郡兵一万三千为先导,兵出新溪,直逼高丽旧都开京。徐天德率两个火枪团、一个步兵团在北洋舰队一支掩护下,从熊津镇渡过不宽的汉江入海口,在开京以南登陆,收复开京战事一触即发。
伪王李沢任命的开京留后,伪右议政、兵马都提调尹耀祖,以一万三千倭兵为主力,收拢六万兵马,结守开城。誓要守住伪军在临津江以西最重要的据点。
五月十一日,炮兵团开始炮击开京外围重要的支撑点,岁闻山。十六日,在数十门火炮掩护下,朴壬勇率兵连夺岁闻山、旗边、社头、五子峰等要地。开京以北的外围被清扫。与此同时,徐天德率领的南路军以火箭炮洗地,将西街、里光寨、大善山等南边外围据点付之一炬。伪军损失惨重,只得放弃外围据点,退守开京城。二十三日,南北两路大军会师,终于将开京城团团围住。
捷报传到平壤城,高丽王馥以及臣属们大喜,先是派人去南浦天朝钦差行营谢恩,再设下盛宴,以示庆贺。这伙君臣从大兴君弑主开始,从汉阳跑到开京,又被大兴君从开京赶到谷州,最后逃到长州,还是天朝关东军镇在背后发了话,平安道投向他,这才移居平壤安稳下来。一路上颠沛流离,惶惶不可终日,在平壤城里也是一日三惊,生怕伪王李沢带着倭兵打过了大同江。
而今终于看到复国曙光,眼看着就要翻身享受荣华富贵,如何不心情激荡?必须要好好庆祝一番。
就在平壤城王宫内外连夜盛宴时,一支兵马在慈州以南的渡口渡过了大同江,然后急匆匆地向平壤扑去。
这支兵马有五千多人,将领叫金临运,原本是江原道宜州兵马提调,早早就投了伪王李沢。后来看到天朝王师援征,便转了心思,尤其是关东骑兵出咸兴,一路横扫长州、和州、文州,马上举旗反正。被暂时委任为江原左道兵马使,带着本部人马移驻江原道交通要地永丰镇。
可是两三个月过去,天朝王师迟迟不动,关东骑兵接管了高州便裹足不前了。原本答应的犒赏也迟迟没有下来。高丽王李馥所谓的国库,比他的脸还要干净,君臣的钱粮度支都是靠天朝支援,怎么有钱奖励金临运这等忠义之士,甚至连他部属的粮饷都保证不了。
金临运心里又有了反复,加上汉阳那边频频来人,尤其是财大气粗的汉阳商团,又是送钱,又是送粮。最后听到某一句动了心,有天朝王师压住阵脚,造反谋逆想必是不敢了,但是闹饷却可以有的,当兵吃粮拿饷,天经地义,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金临运动了心,抛下要他进军交州,直逼东州,策应开京战事的军令,趁着大军主力齐出,顾不上他这一头,从永丰镇西进两百多里,渡过大同江,只趋平壤。
“大人,离平壤只有六十里了。”
“叫弟兄们加把劲,到了平壤,只要大家伙把兵刃亮出来,李馥和他手下那伙怂包,肯定吓死。到时要钱要粮,加官进爵,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好咧!跟着大人,我们兄弟伙吃香的喝辣的。”
下午到了平壤城东门,守军还是没有反应,只是派了几个军官过来,问是哪部分的?过来干什么?
能打能用的武官都派出去领兵打仗去了,守在平壤城里的守御厅上下,都是李馥身边近臣们的子侄家仆。不学无术的他们只懂得守着城门敲诈收税,关防什么的知道个屁。在他们想来,而今大王复国在即,绝对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闹事。加上现在高丽军队的指挥权被援征钦差行营拿过去,平壤城里的兵马都监府就是个空壳子,只能管管平壤城防,以及城外由数千民壮组成,用来撑场面的御营、禁卫营。守城的这些人还以为是这两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