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刘玄抬起头,只见是韩振,脸色跑得有汗,只是这表情有些怪异,似笑非笑,似愁非愁。他现在是抚台标营都武候,虽然只是从八品的小官,却是刘玄在外面的耳目头子。
“出了什么事?”
“四郎,蟠哥儿被打了。”
“什么?”刘玄放下文卷,挥手把韩振叫了进去,“谁打得蟠哥儿?”
这段时间,薛蟠杭州左缉捕使臣做得好好地,还算尽职,也没有胡作非为,怎么今天就按捺不住了?而且杭州地面上,都知道他跟刘玄的关系,上至藩台,下至钱塘、仁和县,都会给他几分薄面。薛蟠真要惹了是非,顶多是来刘玄这里告他一状,谁还敢打了他?
“是宋大人的妹子打得蟠哥儿。”
“宋辅臣的妹子?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仔细给我说说。”
原来薛蟠那天遇到了宋细雨后,这个倩影就在心里扎了根,日思夜想,连平日最爱的上街巡视都做得没精打采的。散了值有人请他去金玉坊耍一耍都没了兴致,那些个粉头班首现在在他眼里,全是残花败柳,不堪一提。
这一日,坐在捕盗所里百般无聊的薛蟠,实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一咬牙一跺脚,决计去宋家,好好说一说他这十几年来头一遭泛起的倾慕之情。
到了宋家巷子口,薛蟠又果断地怂了。他想起来了,宋细雨可是一根齐眉棍能把六七个无良子打得满地找牙,他上去了,也就是三四棍的功夫。于是他就跟驴拉磨一般,在宋家周围来回地转悠。
不到两刻钟,有生疑的家人禀告了宋细雨。
正好宋辅臣作为刘玄指定的剿贼前指司三督护之一的巡抚左督护,跟随巡抚督护徐天德、右督护宁师道,一起进驻了严州建德县。原本慑于他威名的那些不良子有些蠢蠢欲动了,宋细雨以为今日来了个胆大包天的,便定计要拿他做个“楷模榜样”。
于是宋细雨拿了棍棒,躲在门后,等到失魂落魄的薛蟠走到跟前,上去就是一顿收拾。
薛蟠身后跟着的捕快步弓手却是坐了蜡,一边是刘大人的大舅子,一边是宋大人的亲妹妹,又知道些内情底细,所以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个眼睛戳瞎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再怎么样,顶头上司还得救啊。于是他们全部跳将出来,大喊误会,说薛大官人过来巡视街面,只是路况不熟,在这里迷了路,所以才来回地转磨。
宋细雨看清楚薛蟠的模样,顿时明白了这厮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绝对是打错了,又拉不下面来说道歉,只好丢了棍棒,躲回家中去了。
结果薛蟠在众人抬他回去时,又犯了混,居然当着众多围观的街坊邻居的面,大喊道“细娘,我被你打了个半死,作为赔罪,你就嫁给我做娘子吧。我回去就叫妹夫来替我提亲!细娘,你等着我。”
“这个憨货!”刘玄忍不住笑骂道。
贾政到底是什么功名,曹大爷没有明说,只给了个模糊概念。但他确实被点过学政。要是贾政只是一个秀才,或连秀才都不是,肯定会被喷死。毕竟当时才立国六十几年,还不是末期乱来的时候。所以就默认他是举人。本朝科试录取率低,进士金贵,举人也珍贵,所以他有举人这个功名,被点个学政,虽有非议,但也勉强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