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时就经常做男装打扮,也跟你一般。”女子戏谑地说道。
少女长舒了一口气,语调一下子变了“谢过姐姐了,幸好遇到你。我确实是宝庆侯府的三姐儿,姓赵。这次跟随家人到杭州来走亲戚。刚才看景致一时走了神,跟家人走失了。”
“三姐儿,你可得当心些。虽然前两日刘大人的兵马打败了白莲妖教的贼军,可守军大部都出城追敌去了,城里的牛鬼蛇神都出来了,这几日有些乱。”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赵三姐儿尴尬地说道。
“没事,你遇到我了。你家人住哪里,我送你过去。”怕赵三姐儿不相信,女子又自我介绍道“我叫宋细娘,我哥叫宋辅臣,正跟着刘大人打乱贼,现在是杭州兵马左都监,署理兵马使。”
“啊,姐姐,你哥哥是杭州兵马使?”赵三姐儿欣喜道,“难怪你一身武艺。我家人住在燕赵会馆,我不识路,走岔了好几次。好姐姐,你能送我去吗?”
“走吧。”宋细雨豪爽地说道,“我正好出来给娘亲抓药,燕赵会馆就在药铺不远处,我送你过去,正好顺路。”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亲热地说着话。
“姐姐,你的棍法好厉害啊,是家传的吗?”
“是家传的,我爹以前是募兵,在安西军镇驻扎了十来年。”
“啊呀,姐姐,你家怎么愿意让你习武?我想习武,家里就是不同意。”
“没事谁愿意姑娘家习武?”宋细雨淡淡地说道,“我八岁时,爹爹就因积伤去世了。哥哥为了光耀门庭,十五岁托了父亲同袍的路子投了军,去挣功名了,留下娘亲和我。那时我十来岁,常被乡里一些臭小子欺负,于是就照着当年爹爹教我哥的法子,苦学起家里的棍法来。到了十三四岁,乡里的无良子常来骚扰,我就用一根齐眉棍,把十里八乡的无良子都打服了,便没人再敢来扰我了。”
“后来我哥居然在浙东做了官,还成了家。他派人把娘亲和我都接了过来,后来他转迁了好几个地方,我们也一直跟着到处走。”
“你哥宋辅臣的名号我听说,去年秋水贼夜袭北新关藩库,你哥哥带着五百部众把他们一锅给端了。这次又跟宁师道一起,抵住三十万贼军,守住这杭州城十九日,真是智勇双全的虎将啊。”
“这多亏了刘大人。我娘常说,这世上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要不是刘大人赏识提携了我哥,他这会子还在浙南哪个海边巡检所里打鱼晒太阳呢!”
“哦,你见过刘玄,哦,就是你说的刘大人?”
“没见过。刘大人来我家跟我哥喝过几次酒,一来就是几个人,热闹地紧。我帮着嫂嫂在后厨做饭菜,不过没去前院,所以没见到过。我哥常说,刘大人甚是豪爽,跟他喝酒说话,如沐春风,舒坦得很,根本没有文官那股子酸腐味。”
“呵呵,你们别被那小子给骗了。他啊,鬼得很。”赵三姐儿跟着干笑两声,却在心里不屑地说道。
两人很快就到了燕赵会馆。只见几个人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走动着,远远地看见赵三姐儿,慌忙地迎了过来。一位三十多岁,长相娟秀的妇人,一只手拉着赵三姐儿的手,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上下下摸着,生怕哪里磕着碰着了。
拥着她们进了偏厅,赵三姐儿把情况一说,妇人和两个为首的老者走上前来,对着宋细雨作揖,满怀感激地说道“宋姑娘,多谢你相助,要不是你帮手,可真不敢去想。要是我们姐儿出了什么事,我们就是万死也抵不了。大恩大德,容我们厚报。”
说完左边微胖无须的老者一挥手,旁边一年轻无须男子托着一袋银子走了上来。那老者用很轻柔的声音说道“宋姑娘,这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宋细雨一挥手道“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要提送银子,提了就是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