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虑的。海贼抢藩库,总得在杭州附近登陆上岸。只要进了杭州湾,备贼团练军在前面顶住,尾随过来的两军水师在后面堵住,那就是真正的瓮中捉鳖,比在茫茫大海上去围兜要强多了。到时间毕此功于一役,完成圣上和朝廷对两人重托。
何芝贵一边听着属下的话,心里却忍不住盘算着整个策划,回想着哪里有漏洞。
交手这么久,他觉得对手确实狡诈。都说这伙海贼的头目是曾经在温台横行的海贼全麻子和片汤李。但何芝贵看过记档,要说这两个贼首凶残,倒有几分可信,但要是如这般狡诈多计,却是不信了,背后肯定有人,有高人。
这海贼后面的高人,会不会如他们设计的一般入瓮呢?何芝贵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八九分把握。他对海贼的秉性很了解,唯利是图。闹腾了半年多,自己一直在跟这帮海贼周旋,虽然没有伤及他们的元气,却让他们发不了财,这可打中了海贼的软肋。
所以何芝贵断定贼首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些贼众发一笔大财,以便稳住军心。否则的话,你就是口吐莲花,这人心也是照样散了。
何芝贵觉得,就算海贼背后的高人察觉到里面有陷阱,他也得去跳。不抢晚点肯定得死,抢了可能会早点死。但银子实实在在在那里,而且两浙陆师什么货色,海贼也不惧。拼得一身剐,挣下万贯财!要是连这点凶险都不敢犯,还当什么海贼,老老实实做良民不挺好的吗?
“定海、宁海两军主力都藏好了吗?”何芝贵挥手打断部属的话,开口问道。
“回军门的话,按你的吩咐都藏好了。只要海贼过了昌国岛,就衔尾而去,将他们封堵在杭州湾里。”
“嗯,叫下面小心些,万不可走漏了风声。海贼在明州应该还有内应,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跑了海贼,那就不美了。”
“遵军门令,我待会就去切切叮嘱一番。”中军官应道,这时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告道“军门,有紧急军报,说有大股海贼正往鄞县涌来。”
“什么,快叫进来!”何芝贵腾地站起身来,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