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由蒲平静下来,刘玄便开口问道“你与陈氏成亲几年?”
“回大人,有两年半。”
“两年半,为何还未有子嗣?”
“回大人,小的看过大夫郎中,子嗣有些艰难。”李由蒲低着头喏喏地答道。
“子嗣有些艰难?是不是肾水不足,房事不顺啊?”刘玄迟疑一会问道,随即补充道,“本官懂些医术,看你气色,似有筋骨不强,肾水不足之相,发出来就是房事不顺,子嗣艰难。”
“大人英明,一眼就看出来小的病来。确实如大人所说,小的肾水不足,房事有些不顺,陈氏常为此跟小的置气。”
“嗯,那本官知道了。再问你,你在县城有家茶庄,谁帮你打理?”
“回大人,是有家茶庄,是小的远房族兄李由志帮忙打理。”
“李由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靠不靠得住?”
“回大人,李由志原本读过几年私塾,只是其父去世得早,家境破落了。曾经以上山捕捉野物贩卖为生。其母与家母有亲,成年后托付之下到我店里做事,几年后见其踏实能干,便让其做了茶庄掌柜的,一直没有出过差错。”
“这样啊。还有你家里的那个看门老婆子什么来路?”
“回大人,这婆子是陈氏远房婶母,家境贫寒,到我家来帮佣挣些钱。”
“你家殷实,再多几个婢女仆人也用得起,怎么只有这么一个老婆子?”
“回大人,原本小的家里有两个婢女,两个仆人的。去年年底,陈氏说家里人手够用了,倒是盘石镇母亲身边缺人手,就劝我把婢女仆人都遣回老屋,只留下那个婆子。当时我还以为陈氏贤惠知孝道,现在想来应该是另有他情。”
刘玄不去管他,自转头问林默予道“林知县,那个婆子可曾过堂?”
“回大人,过堂过。那婆子叫杨氏,确实家境贫寒,跟陈氏有亲。不过她还算尽职,白天进内院做做事,夜里都在门房里待着。”
“这一叠卷宗是你当时招供的口供抄件,你且看看,有没有出入?”
刘玄端坐那里,仔细地观察着李由蒲翻阅每一张文卷时的动作。
“大人,小的冤枉啊。”李由蒲只是看了三分之二,扑通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
“好,今日先这样,将李犯押下去。林大人,还请交待好贵县的那些牢子们,好生看管李犯,万不可轻怠。”刘玄却是叫人把李由蒲带了下去。
“下官定当切切叮嘱好。”
“林大人,还请派能干的差役,去探查一番李家茶庄掌柜李由志,记得切不可打草惊蛇。”
“下官记住了。”
回到行辕没多久,孙传嗣等人也回来了,先好生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衫才过来回话。
“刘大人,属下验过了,这陈氏确实不像是中砒霜毒发身亡的。陈氏尸身已经腐烂,但下官还是看得出来,她内脏有受损的痕迹,再用银针试过陈氏的胃、肠道,都没有发黑,唯独刺食管却有发黑。应该如大人推测,陈氏是死后被人灌下砒霜的。”
“那你能确定陈氏死因吗?”
“回大人,属下不敢确定。内脏受损,可能是重物击打而致。但属下验过,陈氏骨骼完好,上下无半分外伤痕迹。且州县仵作信誓旦旦,案发验尸时,陈氏绝无外伤。所以属下只能推测应该还是中了毒物,且是一种十分猛烈的毒物,这才会殃及到脏腑。只是下官愚钝,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毒物。”
“传嗣,你说会不会是野物身上的毒?比如说毒蛇、蟾蜍、蝎子、蜈蚣之类的?”
孙传嗣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有这个可能。我听故老说起过,如果将几种特殊的毒物养在一起,加以配置而得一种剧毒,猛烈却无色无味,事后还验不出来。但该毒极其罕见,中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