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准备了一会,天色开始麻麻亮了,已经开始能隐约看到对面的人影。刘玄、徐天德、常豫春、符友德、封国胜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常豫春舞着他的铁枪,身后有两个刀牌手紧随,符友德持着强弓,搭着箭,也有两个刀牌手随着,一前一后扎进薄薄的晨雾曦光中。六个护卫牵着十二匹马,只隔着十几步的距离。
寂静中突然爆出一声大吼声,然后是铁枪在空中挥舞的声音,然后是击打在血肉上的沉闷声,接着是惨叫声。惨叫声接二连三地从前方传来,更有惊呼乱唤声接踵而至。
看到前方乱做了一团,徐天德一挥手,带着人护着四辆马车,牵着坐骑,鱼贯地扎进越来越亮的晨色中。封国胜带着五人,像鱼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溶入到旁边的环境中。
刘玄身边只余下七人,韩振上前问道“四郎,我们什么时候撤?”
“稍等片刻,我们先收拢所有的马匹,再准备引火之物。”
“好的四郎。”
等了一小会,那边的杀声和惨叫声由盛减弱,刘玄果断道“韩振,点燃引火之物,把这中帐都给我烧了。”
等到中间十几处营帐大火骤起,刘玄对韩振等人道“上马,驱动这些马匹,我们跟在后面一起冲出去。”
“好!”大家暴喝一声,纷纷上马,然后拔刀举枪,跟在刘玄后面,驱动收集到的二十多匹多余的马匹,沿着徐天德等人去路冲了过去。
贼子被常豫春等人杀得措手不及,不敢挡其锋芒。终于等这波子杀神冲过去了,正慌乱中整顿兵马,准备衔尾追杀,却又被刘玄带着人马直冲过来,把刚刚召集好的队伍又给冲得七零八落。
两个勇武家丁挥舞着长刀,在前面开路,韩振和另两人在旁边用马刀掩护他们。刘玄带着其余的两人在中间,持弓左右顾盼,看到有贼人冒出头来,嗖地就是一箭。虽然十矢只中四五,却也把这些贼人吓得够呛,赶紧散开,各自找保命的掩护。
等到贼首拳打脚踢,把部众驱赶出来准备杀敌时,刘玄等人早就杀出营寨,跟在已经上马狂奔的徐天德等人后面,一并扬长而去。
刘玄等人狂奔了一上午,人马体力皆乏,又不熟悉路况,还是被追兵给围在了一处山丘上。
追兵把山丘团团围住,因为他们也是追了一路,人力马力也乏了,一时半会也无法开仗。双方一时僵持下来了。
“四郎,于子斐那厮来劝降了。”在外围巡视的封国胜策马回来对刘玄说道。
“王大人,属下去会会那厮。”刘玄眉头一皱,想不到这于子斐居然如此干净利落地跳到台前来了,他想了一会,对王子腾拱手说道。
“也好,贤侄去摸摸贼人底细也好。”颠簸了一路,王子腾有些疲惫,但精神还算好,现在陷入困境,脸上也没有什么惊惶之色,到底是武将出身。
刘玄在常豫春的陪伴下,策马向山下跑去。
“见过状元郎了,王太尉可安好?”于子斐很客气地拱手道。
“于管领有心了,王大人安然无恙,让于管领失望了。”
“失望是有些,想不到昨晚那么一场好戏,还是算计不到王太尉和刘四郎。看来是我们低估了刘四郎的智谋。”
“客气了。我现在只是非常好奇,能让于管领抛下一切做这等杀头灭门的勾当,到底是哪一路大神?”
“刘四郎不是猜出一二来了吗?只是这漠北荒蛮之地,天地苍茫,发生点什么事,只要没有人证,这大风一吹,大雪一盖,真是个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既然属下没有接到王太尉和刘四郎一行,顶多算个失职,何来的杀头灭门?”
“哈哈,于管领啊,此前你还说小瞧了我等。可实际上到现在你还在小瞧着我等。你真有把握把我们全部都留下?只需我们逃出一两人,你就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