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姬周派来的奸细。”两手拍在椅子两边,身子立了起来,“你这些年变化不小,即给我带高帽,也给了最严重的警告。”他说着起身走下台阶,走到安归伽身边,认真审视一番,为安归伽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但我要告诉你,赤牙人跟我氏月部落仇深似海,是维洛果让我整个家族都陷入和万劫不复,杀了我父亲,用我父亲的头颅做喝酒杯,还将尸体挂在城楼上示众,如今,儿子当上大单于,还想让我效忠?想都别想。”
“你曾经对维洛果的羞辱,相信他的儿子到死也不会忘。”安归伽冷冷的盯住牛特尔,“你的下人砍去了他的手指,剥去了他的指甲盖,而你还给维洛果身上撒尿,你和你父亲做的一切,对维洛果来说是钻心之痛,死后,你不也用他的头颅做成了喝酒杯,将他的尸体挂在山林,让乌鸦掏空了他身上所有的肉。”
“我和赤牙人的恩怨永远都不会过去。”牛特尔满腹仇恨的说,“维洛果那老贼曾经对我父亲的羞辱还历历在目,就算我用同样的方法折磨他十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总有一天我还会拿他儿子和他家族的人头来做喝酒杯,让他们的尸体再次挂在山林里喂乌鸦,我说到做到。”
“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安归伽摇头道,“已经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了。”
“不,我和赤牙人的恩怨无法了结。”牛特尔固执的摇头,然后仔细审视安归伽,“你可有效忠我牛特尔的意向?”他张开双手耸耸肩膀,“若有意向,我可以不计前嫌,让你女儿留下,等她长大些就嫁给我儿子阿尔法。”
“我不会效忠你。”安归伽说,“就算我此刻跪在你面前再次宣誓,你也未必相信是真的。”
“看来,我与你根本就无法交流,你的心里只为赤牙人考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大哥,来人,将他们扔进大牢。”
顾齐本想护住安归伽,却没曾想迎来一把剑指在脖子上,上来十几个侍卫,将安归伽一行人团团押住,“我在为我的家族考虑。”他倒吸一口冷气,“我不能看着我的家族陷入万劫不复。”
“押下去。”牛特尔又命令一句,他的侍卫们将他们架出了大厅,然后送入大牢,一路上犬声狂叫,不停扑向他们,安维尔拉着安迪不停躲避,胡柚也时不时护住安迪,到达一处牢房时,迎接他们的只有四面牢壁。
安维尔看着离他最近的侍卫锁好了牢锁,凶神恶煞的说了一句,“都给我老实点。”然后便离开,看着侍卫们走远,他压低了声音问安归伽,“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安归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等着牛特尔回心转意,或许等着杀头,又或许我们要在这里度过一生。”他的表情失望透顶,蹲在了墙角的角落里,地上都是杂草,他索性坐在杂草上,头靠在墙上,想起十五年前牛特尔砍下霍尔奇首级,将人头踢在他面前的情形。他还想起牛特尔说过的一句话,“其实我不想对你采取武力,你和霍尔奇不一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更不想让你妻儿孩子就像这堆烂尸一样躺在你罗布城堡院子里。”想到这里,他心里便有了一丝生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