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我忽然想通了一个原先自己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
那天晚上,我的父亲在那个小男孩儿的面前,表现出来的顺从,显示着他的神智是受到控制的。
但是,我偶然间发现了他一瞬间的那种清醒。
我的认为是,我的父亲其实在被人挟持以后,其神智一直都是清醒的。
他神志不清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这是一种遇到危险之后的无奈的自保之举。
我的父亲在这个方面,肯定是受了很大苦的。
我原先一直想不通的就是,在那个小男孩儿的眼皮子底下,他那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清醒,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谢流云说到这里的时候,盛青峰忽然打断了他。
“流泉,关于这个地方,你再说的清楚一点。
你原先所不理解的问题,是你的父亲在被人挟持之后,神智是否是清楚的?
还是说,他在见到你之后,于那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神智是清醒的事呢?”
盛青峰特意在这个关键的问题上,加强了对于谢流云的询问。
说实话,被盛青峰这么一问,谢流云还真是有些犹豫。
谢流云意识到,如果自己的父亲被人劫持之后,神志一直是清楚的,那说明父亲的忍耐力是非常强的,心理素质是非常强大的,能忍人之所不能忍。
反之,如果自己的父亲被人劫持持后,被人通过药物进行了控制,神智一直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然后,在他被人带回自己家中之后,受到了某种方面的刺激之后,保持了一瞬间的那种清醒,这个就要另当别论了。
盛青峰的意思,谢流云是很明白的,那就是不要武断的对自己的父亲,被人劫持之后的情况来下定义。
于是,谢流云在想一想之后,就盛青峰的问题,回答道:“青牛,我应该是就我的父亲,在家中那一瞬间的神志清醒而想不通的。
这是一个我在当时偶然间的发现,但这个发现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我觉得自己的父亲是知道自己处境的,他在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保护着自己,也在全力的保护着我。
若是他承受不了,劫持他的人对他施加的折磨,而将‘流泉卫’的隐秘之事和盘托出,那现在桐庐的事情将会变得更加的复杂。
如今,‘流泉卫’尚能维系和重整的局面,与总卫的及时介入与支持是分不开的。
但另外一个方面,也证明了掌握‘流泉卫’最核心机密的人,即我的父亲是没有做对不起卫部的事情。
他在被人劫持之后,保持了自己应有的节操,没有让劫持他的人,从他的身上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从而为总卫随后展开的,以拨乱反正为目的的‘雷霆亮剑行动’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这就是我从你对那个小男孩儿的情况,所做的分析中,领悟出来的道理。”
谢流云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感到一直以来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搬走了。
现在,他整个人都是感到痛快和轻松的。
盛青峰知道,谢流云这么去想,主要是在他的心中,原先有一个深深的担忧。
那个担忧,在到安丘之后,更加显现出,它给谢流云心中所造成的压力是巨大的。
而今来看,这个担忧应该是多虑了。
那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现在的情形显示,谢听松是不可能变节的,对此盛青峰是为谢流云感到高兴的。
诚然,谢听松身上有他所存在的问题。
盛青峰相信,随着现在谢听松的获救,他应该会对之前的事情,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的。
但是,在大是大非的方面,谢听松是没有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