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路咱们是没走过,可一回生二回熟啊?咱们走一趟不就什么情况都知道啦!表弟,你是多虑了!”
熊少堂听了表弟的话之后,知道自己有些狭隘了,虽说自己贪心了点,不想与人分享利润,但毕竟是为了自家的买卖嘛,情有可原。
现在,他看表弟的意思,也只是说自己几句,并没有生多少气,就大着胆子为自己这次擅自做主的行为辩解着。
见他还是嘴硬的样子,二爷有些恨铁不成钢,语气从刚才温和的教导变得严肃起来,瞪着熊少堂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吗?还是在装糊涂呢?”
熊少堂刚放松下来,见表弟如此的神情,不敢再多嘴,一副乖乖的听表弟讲话的神情。
“我不知此前是否有跟我们一样的货走水路往北方,但知我们的人和货是第一次上货轮走水路。
我们押货的人是生面孔且孤身一人,装船运输的货价值不菲且量不少,任谁见了不会心生歪念头呢?
积累了多少血的教训,才有了'财不露白'的古训。你可倒好,明着给人送上门去,倒是省了贼人的事了。
你只看到了水路的便捷,但水路上的凶险,你知道吗?
有没有动脑子想过这个问题呢?”
一席话说的熊少堂是冷汗直冒,懊悔的跺脚捶胸,大呼“后悔”。
二爷见他如此,也不拦阻,任他发泄着。
一番折腾之后,熊少堂将自己杯子里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说道“表弟,我这就去胶州,等着东子,不能让人和货出事。”
二爷拿起茶壶给他又倒了一杯茶水,问道“东子连同货物登船多久了?”
“昨日在码头给我打的电话,下午登的船,今早出发,现已在路上了。”
“既已在路上了,你现在就是到了胶州也是无用的。人和货离岸之后,就不受我们控制了,现在的情况是福是祸皆由天命了。”
二爷说了这句无奈的话之后,以手轻敲着桌子,思忖着眼前的情势。
“怪我大意了,这之前也没亲自去趟趟,谁知这里面藏着什么鬼东西,要是兴风作浪可就麻烦了。”
“依目前的情形看,八成是会出事。到嘴边的肥肉没有不吃的道理,现在要想一下后面的事怎么来处理吧。”
“啊!那这批货就算完了,这可怎么办啊!”
熊少堂一想到这批岌岌可危的货,就心疼的不得了。
“表哥,你如此的着急,可是这批货的数量超过之前的订单了?”
熊少堂见表弟这么问,也不好再隐瞒了,就点点头。
“超订了多少?”
熊少堂伸出两个手指头,没敢说话。
“超订了两成吗?你自己就决定了这件事,怎么不跟我商量呢?”
熊少堂嗫嚅道“表弟,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啊!我是超订了原先订单两倍的货。这次要是货出了问题,损失可就大了。”
二爷一听不禁长叹一声道“表哥,你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这贪心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呢?不过最让我生气的还不是这里,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若是想好了再来跟我说。现在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
说着,二爷起身就径直出了房门,往前堂走去。
熊少堂自知理亏,也不敢拦他,眼睁睁的看着表弟扔下自己出门而去。
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店伙计看见他走过来,忙躬身行礼,但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敢多说话,低着头恭敬的送他出了门。
在雍氏祠堂的办公室里,谢流云正拿着刘长运给他的名片,拨打着电话。
在到办公室来的路上,谢流云已经知道雍铭调派杭州“雍然馆”的人去桐庐了,下午就会到达,着手开展调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