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试试。待颜扎师再要宏篇大论,你闭上眼睛好生听听,你若是不看他那张鞑子的脸,听上去,完全就是咱们自己汉人的一个先生在那样对我们在说话!”
他嘴里的这个颜扎师,其实就是库亚拉颜扎尔的另一个名字,有点像汉人的别名一样,属于他们姓氏的一种缩写或简称。
龚德良叹口气,忽然低声道
“原来你才发现呀,其实我老早就有这种错觉。”
“唉,说起来咱们能遇见颜扎师这样的一个鞑子,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幸事哩。”
“你说他好好的一个鞑子,不去舞刀弄枪的,反倒是对咱们的许多东西都充满了好奇,特别精于火器之道不说,就连咱们的诗词、烹饪甚至玄学,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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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就算不闭眼睛,只要不看他那张鞑子脸,常常也是一阵阵恍惚,仿佛他站在我面前,就是我们一路求学时遇见的那些个先生一般。”
“老实说——”
龚德良说着,忽然莫名紧张了一下,偷眼将左右小心看了看,随即将声音压得更低道
“念祖兄弟,咱俩儿说句会被砍头的话,你说,若是全天下的鞑子建奴们,全都变成了像颜扎师一样的满人,咱们汉家天下、不,是全天下的汉人,会不会那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了呢?”
大祸临头?
韩念祖一时间没有猜透龚德良这话里的深意,不觉嗤笑了一声道
“你这才叫说胡话哩吧,德良兄弟?”
“哈哈,若是真照你说的那样,全天下的建奴鞑子,全都变成了不喜刀枪,只醉心于我们汉人那一套东西,那才是天大的好事啊!”
“那样的话,他们再也不会去杀我们汉人,抢我们汉人,天下岂不全都太平了?”
“只是,只是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是屁话,梦话,胡话!”
见韩念祖完全没有明白自己话里说的那种厉害关系,龚德良啧啧嘴,刚要再次开口,却见靶场外忽然一阵人喊马嘶,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慌忙扯了扯韩念祖道
“快快快,千万别再东张西望了——”
“老天爷呀,多铎、多铎竟然亲自来了,他、他一个堂堂的亲王,大军主帅,跑到这小小的靶场作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