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哨骑将张鼐引着他的孩儿军来的消息,一传入帐中,田见秀就笑了
哼哼,果然教神威将军猜得分毫不差,他,李自成,曾经的患难兄弟,终究还是将自己怀疑上了!
田见秀在为自己早就为此做好了完全应对之策高兴和轻松的同时,但心底也还是莫名地涌上了一丝悲哀甚至愤懑和失落之情。
不管怎么说,从一起打出义气开始造皇帝的反时,高迎祥、张献忠乃至李自成、李来亨、刘宗敏、袁宗第等等一大批前赴后继的老兄弟们,就不分朝夕地凑在了一起,一个锅里搅勺把子,刀山火海中一起滚过来。
现在就要各为其主,分道扬镳,说到底终究还是教人十分唏嘘的事情啊……
还一番心潮澎湃后,田见秀定定神,赶紧问道
“你们可看清楚了,除了张鼐自己,他还有多少亲兵跟着?”
哨骑很干脆,马上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道
“回泽侯话,小的们不敢有半点眨眼,清清楚楚给他数着哩,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个!”
八十个?
田见秀啧啧嘴,嘴里不由得也是哭笑不得地失声道
“他娘的,八十个,还真是不多不少,这让本侯如何判断呀?”
高鹞子在一旁看着,不由得也是攥着腰里的刀把子,举目向外看着,皱眉道
“泽侯,照理说,他亲自来传令,这是在自己的各军大营之间走动,不存在任何风险,七八个亲兵不少,八九二十个亲兵也不多。”
“但是一下子跟过来八十个亲兵,感觉就有点兴师动众了。”
旁边的幕僚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看向田见秀捻须道
“泽侯,话虽是这样说,是在自己的军营之间走动,但毕竟这是在山海关,真论起来,倒也说得过去。”
嗯,田见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盯着帐外道
“这个胡丈八,让他盯着咱们大营四周三百米之内,可有可疑的兵马调动或者环伺,怎么到现在人家马上就登门了,他还没有一点准信回来!”
高鹞子一向是思维跳脱,天马行空想的事情总是与别人不同。
听到田见秀有些焦躁发问,他突然咧嘴道
“泽侯,高鹞子向来眼高手低,大大咧咧。”
“若是迟迟没有消息回来,无外乎也就几种情形罢了——”
“要么是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所以忘了及时传信回来。”
“要么,就是有人将他反过去控制住了,自然也就没有消息回来了。”
“但不管怎样,张鼐马上就要到了,好赖咱们都得赶紧想想接下来到底怎么应对才是!”
——乌鸦嘴!
田见秀因为研习过阴阳八卦,对此十分迷信,所以十分不喜胡丈八方才这番话,便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决定还是要小心应对为妙。
所以,他略加沉吟了一下,便挥手道
“此事非同小可,咱们来不得半点麻痹大意。否则,闯王也已经到了这里,近在咫尺,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咱们都得人头落地。”
“丈八,你亲自出马,再去大营四周巡察一番。若有任何异常,一定要速速来报。”
“我这边等着张鼐,且与他先虚与委蛇着。”
张鼐虽然相当于“皇帝身边的近臣”,但毕竟属于小一辈军中将领,尤其是对于像刘宗敏、田见秀这样的军中大将,对他而言更是必须以礼相待的人物。
所以,在八十名亲兵前呼后拥之下的张鼐压根就没有想到,以前总是高高在上的田见秀,竟然早已迎候在营门内的大帐前,并在一看到他时,马上就笑脸相迎。
虽然知道这很可能是两人之间的某种掩饰,张鼐还是本能地慌忙翻身下马,然后抢先施礼道
“泽侯,你这可是折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