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疏雪,狂风怒吼之中,一辆马车从马府前缓缓离开,站在门内的马夫人望着离开的马车,心如刀绞一般,喃喃向身边的马铁道“铁儿,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马铁看着阿娘,说道“阿娘,我知道你是为了小妹好,但你还是着急了点。”
马夫人道“我何尝也不是为了她好,你知道那云飞肯定是出不来了,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有什么人能在里面还活着。”
马铁道“阿娘,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小妹不是与韩遂约法三章的吗,以她的性格,只要韩遂都遵守了,便一定会遵守,到那个时候她才能真正的死心。”
马夫人长叹一声道“希望如此吧,你阿爷也走了吗?”
马铁点点头,道“是的,昨夜走的,回雍州去了。”
马夫人缓缓说道“那云飞的身世,你阿爷和你说了?”
马铁点头道“是的,阿娘,我没有想到我们马家竟然是为了他……”
马夫人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道“世道轮回,各有天命,一开始我还抱有侥幸,但他们却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说完,她看着满天狂雪,不禁泪流满面。马铁见阿娘如此,便扶着她走了进去。
而此时,坐在马车中的马云禄,心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冰冷,她之所以要这样走一遭,一来是知道自己的阿娘不愿意见到现在这样,其次她已抱定了殉情之心,如果死在家里,将会给阿娘带来更大的悲伤,那不如在一年之后,自己客死异乡,那时候也许会少一点悲痛。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为人父母的人,只是这种惶惶的离别,已与生死别离差不了多少。
转眼之间,又是半年过去,密室内的云飞不但丝毫没有影响,反而得到了突破。
这一日,当他一周天运行结束后,猛然发现原来那个浩瀚缥缈的宇宙,已变成胸中的沟壑,其中的每一条支流都已清清楚楚,那种随心所欲之感,让他已突破了自我,如果说刚开始他是一个站在山脚下仰望的人,此时才猛然发现自己原来早已站在了山顶顶峰,一切的万物都踩在了脚下。
这个时候,他却没有一丝激动,内心平静如常,这一年来心已平静到不会泛起一丝涟漪,这正是修心的结果。
像往常一样,他从石榻上起身,举步向取水处走去,一切依旧没有改变,通道内的一切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他发现与往日不同的是,岩壁上微微渗出点点水珠。
直到他来到水池边时,猛然愣住了,只见原来上方水池中的冰,此时已经完全融化,上方的池水中满满一池清水,眼前的景象,让他再安宁的心也不禁有些颤抖起来,只是在那一瞬间,上方水池的水面开始晃动,云飞紧紧盯着水面,忽然就在水面倾斜的时候,他灵光一闪,立即纵身来到石门边。
就在他身子刚落在石门边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巨大的水流冲击声,不需要回头看他已清楚,上方水池的水此时已经倾泄了下来,他随即运起真气,瞬间让真气充盈起来,双掌吸着密室的石门,随着他身形与双掌的移动,石门发出了久违的声响,一道缝隙闪现在他的面前。
云飞根本来不及多想,在缝隙开启时,瞬间跳出了密室,石门随之“嘭”的一声再度闭合。外面此时正是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斜照在密室别院的门廊内,落在石门上。
云飞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他抬眼望去,恨不得将所能看得到的景色,都装进自己的眼中。
此时,他像是一个孩子一般,虽然没有欢呼雀跃,但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与新奇,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不断地激荡着他的心头。
他就是那样靠着石门,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望着这个曾经是属于他的世界,现在他终于又回来了。这时候,他早就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