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感觉麻烦的就是王兰陵不仅是使唤他,还总是折腾他那些手下,让他这个当领导的下不来台。
不论是让工匠司的人塑土坯泥块,还是用徭役令让这些人心慌着急,都是在不断的打击安德周的威信。
就像是大粪司的狗,谁管它们,它们就听谁的,并不一定非要亲手喂养它们。
你今年穿着官服来一次,说不定明年再来的时候,这些狗还认识你呢。
王兰陵对安德周的埋怨,一点都不在意,他就是故意的!
工匠司的司长确实是安德周,但是这阵子,工匠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王兰陵?
“徭役的事情我说明一下,现在都按照规矩办事,对规矩不满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大家互相商量着看看哪里的规矩不对。”
王兰陵看着安德周和房间内的其余人,“今年和往年一样,可以交钱免除劳役,但我可以不收钱。”
听到王兰陵的话,一些人就急了。
管布匠的小官迅速说道“王司长!这往年都是自愿服役,只要交了钱就可以,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强制的了,你这是不守规矩啊!”
王兰陵并不着急,他看着这人,“这朝廷律法,何来自愿不自愿之说?安逸了几十年了,附近每年也经常会死一点人,怎么还不明白什么是帝国的威严呢?”
平常虽然经常死人,但和他们无关,工匠团体自先皇少年时期起就一直受到各种优待,可以上学当官,这也是科技能够迅速进步,火车轨道铺遍全国的原因之一。
副司长迅速说道“王司长,按照朝廷律法,我等匠人,可不用劳役!”
“莫要唬我。”王兰陵淡淡的说道“正确的来说是紧急情况才会用你们,平常时候尽量给你们优待,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说过要让你们去挖沟,那实在是大材小用,诸位只要继续在这里勤恳工作,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安德周伸出双手让大家都坐下,冷静一些,他看着王兰陵,一脸的苦闷。
“王兰陵,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别和我们打迷糊了,这帮老骨头不经折腾。”
王兰陵坐起来,认真的说道“工匠司的油水和人数,我大致清楚,每家每户里也有不少的闲散青壮,我今明两天挨家挨户登记,持户口本与身份证进行检查,凡是不在家或者走亲访友的,家里当差之人,下岗。”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团体,就会有各种权势依附。
就算是打散了那些乡绅氏族,那些原本的普通百姓也会在发迹之后形成新的利益团体。
王兰陵明白这一点,他的目的并不是打散城中的各股力量,而是要让这些力量为他所用!
自古以来,只有集中力量才能办大事,尤其是一些重大型的天灾,必须要集权。
从最早开始,治水的过程本就是权利统一的过程。